地耗子眼见余惊秋都未挪身,就把两个乞丐打得滚地哀嚎,眼里晶亮,手里比划着,“你真厉害,唰唰两下就把他们打趴下了。”
余惊秋道:“只是皮毛功夫。”
喃自语,“只是皮毛功夫,也有这样厉害……”
地耗子待她更慇勤,白日里跑出去用当剑剩余的银子买些吃食回来,那些乞丐见识了余惊秋手段,都不敢抢她的。
这日,地耗子给她外敷的药用完了,手上的银子也使尽了,少不得要出去行乞,赚些果腹。
一连数日,余惊秋腿上灼痛已减轻了不少,若不求快,走路倒也稳当了些,于是随着地耗子一起出去了。
穿了几条巷子,走到人流多的地界,地耗子寻了个地方,就地坐下了。
地耗子给她让了个位置,说道:“这是个好位置,要是不占了,会给别的乞丐抢去。”
话音一落,路过的行人往余惊秋身前扔了两枚铜板,余惊秋叫住那人,“公子,你东西掉了。”
那人回过头来,看着她跟看什么稀奇事似的,觉得好笑,远走了。
那两枚铜板躺在地上,余惊秋瞧也未瞧一眼。
地耗子不解,“你不要么?”
余惊秋没作声。
地耗子将两枚铜板擦了擦,握在手里,只觉得两枚铜板烫手,扔了觉得可惜,收下又觉得自己好似矮了一截,丢了什么似的。
浑似着了魔,她给老乞丐养大,自幼是讨饭长过来的,这是第一次收到了铜板后,觉得心上压了块石头下来。
余惊秋让地耗子给她指了条去牙行的路,她现在身无分文,唯一带着的,只有那半块玉佩,她需要银钱,她要赎回自己的佩剑,也需要银子做盘缠。
天擦黑的时候,余惊秋手里提着两个点心包裹,回了破庙。地耗子坐在门槛上,巴巴望着天色,一见她回来,便站了起来。余惊秋进了破庙,在往日歇息的地方坐下,将那两方包裹递给了她。包裹四四方方,一个用荷叶包的,是一只烧鸡,另外一方纸包里面是点心。
地耗子喜出望外,伸手要去抓,又顿住了,将手在自己身上揩了揩,抓住一只鸡腿,撕扯了下来,余下的都递给了余惊秋。
余惊秋说道:“你吃罢,我吃过了。”
地耗子这才入口,欢喜地眯着眼睛,两眼弯弯。
余惊秋拿出一点碎银子,递给地耗子,说道:“我今日找到一份差事,明日就要动身。”她手上这些银子是差事的定金,若是顺利办完,便能赎回佩剑,有了回宗的盘缠。
地耗子嘴角垂落下来,“你要走了?”
“嗯,这些银子,你拿着。”
地耗子转过身去,闷闷道:“我不要你的银子。”
“那你想要什么?”余惊秋将这小乞丐搭救照顾之恩记在心中,只希望离去之前,能尽量报答于她。
地耗子又转了回来,抿了抿嘴,犹犹豫豫,“我,我想要学武,就只是那些皮毛功夫也成,你收我为徒罢。”
余惊秋一怔,“你为什么想要学武?”
“学了武,别人就欺负不了我了。”
余惊秋想起蒙冤的楼镜,身死的郎烨,便是一身武艺,怎奈何于他人欺凌,她不由得敛眸苦笑。地耗子问:“你不愿意么?”
“并非是我不愿,而是我自己也不过是才踏过门槛的学徒。”
“我不用太厉害,只要打得过那些乞丐就成。”
“我如今身陷阴谋算计之中,莫说声名,便连性命,也不见得能保住,你要拜我为师,可讨不着什么好。”
“只要不饿着肚子,我什么都不怕。”
余惊秋见她态度坚定,思忖片刻,道:“好,只不过我的师门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