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个愚昧但善良的老母亲发笑，她愚昧没有文化吃了一辈子的苦，用她自已的方式为她的儿女考虑，我能指望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太改性情吗，当然不能，只能顺着哄着虚与委蛇。

“好，我不用那个什么套，怀上儿子就和王书槐复婚，不过你答应我不许对晖晖说闲话了。”

“我那就是想让她看住她爸爸，他一个人在那住着，又是那么大的官，他找个大姑娘也不难。”

我用她的思维方式和她说话，神秘道：“他都五十了，给他个大姑娘他也留不住。”

她十分震惊：“你看看，看着人高马大的怎么中看不中用呢。”

我附和道：“可不是嘛。”

她壮土断腕一样下了狠心：“咱不行就找个年轻的，咱不要他了，我姑娘这么好不愁再嫁。”对女儿的爱战胜了她迂腐的观念。

“妈妈！我准备好了！”晖晖在外面喊。

“好了，我要走了，星期天晚上就回来，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手机随身带着啊，给你打不通电话吓死个人。”

母亲殷切地把我们送出门口，晖晖冲到我的前面喊着找爸爸去喽，我嫌弃母亲的观念落后未来晖晖也一定会嫌弃我，女人一代一代走过来但总归是越走越好的，我不认可她的观念却感激她的爱，好在维系我们关系的是后者。

第32章 拉链

我在路上买了很多保健品，我进药店这么说。

“家里有老人吃素，我怕他缺乏微量元素，你看我买点什么补药好。”

店员眼睛一亮，钙铁锌硒维生素蛋白粉林林总总拿了好几千块钱的，出门我觉得我好像受骗了，但买了我就拿过去交代他喝，他张嘴要说什么，但是我说。

“不要说话，跟你说好多遍了，不要和我说话。”

他皱眉露出了费解的表情，我回头才偷笑，因为长期的饮食清淡此人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清瘦了，皮肤也好了，甚至性情都平和了许多，靠坐在椅子上翘着长腿把手机举的略有些远看老花眼，净世居土又守戒不妄言不沾女色，他现在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冷淡美男子，不说话的情况下，所以我不许他和我说话。

“一天只吃一次，我已经给你按天分好了。”药分好我就去做饭，既然吃素就离不开鸡蛋土豆和豆制品，没有动物油脂我就在佐料上下功夫，什么椒盐土豆赛螃蟹冬瓜豆制品伪装的肉类。

“净世居土？今天的菜怎么样？”我都是从网上学的。

“还行，谢谢。”

我冷着脸收拾盘子往厨房走，我看这人不止不会说对不起，谢谢也不会说。

周六他还要上班，我正好起床，穿着睡衣蓬头垢面地越过他去洗手间，出来洗了手发现他在研究外套拉链。

“怎么了？”我走过去问。

“拉的太急，把衬衣卡里面去了。”他手拙，不顺着解反而扭着劲扯。

我制止他的动作，蹲下去给他顺着劲往下拉，拉着拉着我觉得头顶眼神不对劲，我托了托眼镜抬头望去：“怎么了？”

“没事没事，”他把衣服从我手上抽出来又从头上脱下来扔到一边，“我换一件。”

（略），事情过去多年我都已经忘了，可净世居土看来心不怎么净啊。

他下班以后看到沙发背上搭的衣服就拿起来问我是不是修好了，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以后他便换了下来去试拉链，结果又卡住了线头，我不解地回头望去，今天早上应该是真的，现在真假与否就值得商榷了。

我又过去蹲了下来看他的拉链，一边修一边抱怨：“好几千的衣服拉链质量怎么这么不好，以后不要买这个牌子了。”

他一声不吭，但我能察觉到某种饱含深意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