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希已经泪眼汪汪的,在黑暗中她已经快要分不清彼与此,身下的床垫在这一刻也没有了固定的形状,像是托举的软云,又像是汹涌的海浪,她的感官被迫跟着郁庭知手指上的动作在变化,他轻旋,她被包裹,他按压,她就下沉,所有的呻吟与眼泪都被他夺去,还来不及找到踪影,就被专制地哺回,搅着唾液,囫囵吞咽而下。
她的身体好热,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到处都滚烫,就连鼻腔也产生了温度上的错觉,一呼一吸之间,仿佛跨越了季节,回到那个初次见面的晨会上。
耳畔蝉鸣如沸,仿佛还能听到少年光风霁月地立于讲台上,白T被风扯动,猎猎作响。
“小乖……”
但下一秒,粗壮的龟头已经顶在她的穴口,郁庭知也显然感觉到了那种尺寸上的不匹配,动作带上了具有痛苦色彩的迟疑。
他的喘息开始变得愈发粗沉,无缝地接壤了裴希回忆中的声音,裴希的两只手腕被少年一手握住,压过头顶,下身的异物感十分强烈,情欲仿佛已经过了那阵鼎盛时期,开始衰退,在燥热中被模糊化的触觉神经也开始恢复敏锐,裴希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双腿间的缝隙一点点撑开,郁庭知俯下身来吻她,滚烫的舌尖几乎交融在彼此的口中。
“没关系……”
这是什么胆战心惊的快乐啊,裴希渴望而又恐惧,两条腿难耐地缠上少年的腰,脚趾在空中蜷缩,额角细汗涔涔,整个身体都几乎要在少年的身下紧绷成一张弓。
但痛楚仅仅只有一瞬,就迅速被填满充盈感反扑,裴希的眉头刚皱起来,眼神就已经微微涣散开,眼眶的眼泪跟着动荡,回想起很小的时候被爸妈喂进第一口冰淇淋,有一种新鲜的刺激感。
好满,好胀。
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但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躁动在这一刻被抚平,在喘息之余,于空荡的房间里听到两人此起彼伏的,混乱的心跳声。
郁庭知的手不知不觉与她十指相扣,他似乎也很不好受,掌心与额头一片潮热,湿润的鼻尖在吻她的过程中在她的脸颊上磨蹭。
“小乖……”
他哑着声音在她耳边,啄吻厮磨,轻声呢喃,温柔缱绻到让裴希有一阵恍惚,好不容易略微平息下激烈的喘息,才哼哼唧唧地问:“你刚说话了吗?”
“我感觉你好痛。”郁庭知难得没去计较她的不解风情,明明一切都是在她的要求下进行,他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那个人,低着头一遍一遍地亲她的嘴角与颈窝,像是垂头丧气的小狗讨好的舔舐,“你刚才一直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