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整个一道并不细窄,边缘也不大规则,新旧皮肤之间能看到很清晰的界限。

“就你当初那通电话的杀伤力没有那么大,我也没有那么不值钱。”

裴希垂眸盯着看了一会儿,越看眼前越模糊。郁庭知不知道是觉得她应该看得差不多了,还是单纯手举累了,把手抽回去。

“更何况要是因为被你甩了想死,我应该在高三的暑假死,最好就在你家门口上吊,这样才能让你记忆犹新,后悔一辈子。”

他语气并不柔和,甚至听起来有些强硬,带着一点即便是郁庭知身上也少有的,咄咄逼人的味道,裴希却一直低着头听着,不回答,也不反驳。

郁庭知看她又成了那副闷葫芦的样子,语调才开始微微上扬,“装什么哑巴,不是要跟我谈吗,说话。”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什么对不起,跟你有关系吗,就对不起,我就不能是大一又谈了一个,又被甩了一次?裴希,你别那么自恋行吗,你真以为你有多难忘?”

但裴希的眼泪还是不住地掉在手背、裙摆上。

郁庭知的话真的好难听,他说话怎么会这么难听,可他明明都已经说得这么难听了,她心里的愧疚也还是没有如他所愿地减少半分。

他们真的很像。

就连这种口不对心,半点经不起推敲的难听话也说得那么像。

车里一片死寂。

过往车辆的声音好似无法传达到他们所在的这座孤岛上,只剩下两头困兽仍然在永不疲倦地进行着对峙与缠斗。

“裴希,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往外走。”

最后还是郁庭知先落败下来,仿佛被抽去了筋的人偶,重重地将自己摔回进车座靠背里。

“我也想。”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在往前走,人生的道路有多长,他们就会有多少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