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体弱,躬读费眼,不宜进学。

跟着娘亲健身习武才三天,他气喘胸闷,心悸盗汗。

大夫说小公子先天不足,不宜揠苗助长。

其余数术御射,他不是头疼,就是手疼、屁股疼,总之是一样学不长。

唯独对书画琴艺有些热情,那也是夏天热了不习,冬天冷了不练。

倒是斗鸡走狗,吃喝玩乐,包治百病,日日玩耍,从不见他哪里不适。

后来不知谁人,将他顽劣添油加醋,散播出去。

外间疯传,他脓包一个,钟鸣鼎食,大字写不出一箩筐;诗书礼乐,七窍将将通了六窍,成天只好窝在丫鬟堆里,琢磨奇技淫巧。

一句酒囊饭袋,懦弱可欺,便将他盖棺定论。

到他爹顾准盛年致仕,流言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直说顾氏一门亨达的运道,就坏在他这个彗星身上。

顾悄暗自呸了一声,不就是嫉妒人家会投胎,红眼病搞什么玄学飞机。

他不禁心疼起原身境遇。

可下一秒,手中竖排繁体无句读古课本,无情将他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