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意识朦胧里,他好似又回到二月那?日的浴房。

一边是一身湿意透着?凉息的学长,一边是热意包裹令人沉沦的汤沐。

冰火两重天。

一股莫名的浊气堵在身体里,不上不下?,令他备受煎熬。

他想张口求助,却觉唇齿重于千斤,只发得出痛苦的低吟。

直至一抹清凉拨云见月而来。

他如同混沌中的盘古,见到指引,身体终能?肆意舒张,冲出桎梏。

他也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床帏内不可言说的气味……

意识到那?是什?么,顾劳斯整个人僵住了。

他甚至不敢转头去看身边那?人。

谢昭已不在床边。

漆黑的屋子里,响起轻微水声。

春梦里那?股清凉,不用说,就是谢昭的手。

顾劳斯都能?想象,此刻他缓缓净手,指尖浊液一点?点?被水流带走的情?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他竟然无耻地臆想着?学长,做了那?么无耻的梦。

无耻就算了,还偏偏当着?学长的面。

顾劳斯一点?点?将自己团进被子里,无声装死。

身侧传来窸窣碎响,是谢昭重新躺下?的动静。

感谢黑夜,替顾劳斯维持住了最后一丝体面。

他努力?平复呼吸,想装作熟睡模样,却听到青年低声的调笑?。

“不用害羞,这?不过是说明,悄悄这?具身体长大了。”

谢大人重新捞起蒲扇,凑近了一些,凉风带着?谢氏骚话再度冲进顾劳斯耳膜。

“放在寻常人家,也是该成亲洞房的年纪了。”

他轻轻替顾悄将被子拉开一些,“就不知悄悄梦见什?么,以至于君相火动,心肾不交?”

去你的君相火动,心肾不交!

竟敢说劳资有病?!

顾劳斯怒了。

他一脚蹬开被子,阴恻恻反压住某人。

“谢大人这?么好奇,不如互助一下?,亲自体会?”

温香软玉投怀,谢大人有片刻的心猿意马。

只是想到林焕的脉案,还是咬牙做回柳下?惠。

他默念几声静心咒,揽住了某人。

“睡吧,明日与同伴会合,你也不想叫人看到你一脸虚浮、气血两空的纵欲模样吧?”

电视剧里被狐狸精吸光元阳的书生脸一闪而过。

眼窝深陷,浮白似鬼,委实没眼看。

不行,他还要脸。

顾劳斯赶忙躺平。

鸡飞狗跳的一夜,二人差点?擦枪走火。

谢大人吃一堑长一智,此后数年再不与顾劳斯同床。

实在是,某人人菜瘾还大。

没条件灭火还乱爱拱火,惹不起,惹不起。

第二天蒙蒙亮,顾劳斯悄悄摸到后院,哼哧哼哧打起一桶水,意欲销毁夜间罪证。

却被早起如厕的汪三瞧了个正着?。

一顿黄汤后,这?位糙汉褪去生分,颇为?哥两好地打招呼。

“哟,昨晚挺激烈呀?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

“咳咳咳……”顾劳斯搓衣的手一顿。

与同样早起前来淘米煮粥的大娘来了个死亡对?视。

好嘛,这?个家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