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玩赏,一路都不曾遇见画船箫鼓,十?分静谧。
小舟如入无人之境。
等到谢昭放下船篙,舟已?跌落藕花深处。
顾劳斯探出头去,入目天水辽阔,烟波浩淼。
倒墨成山,挥毫成水,夹岸处皴出的?浓淡岩石、树影,与天上星子、湖中跃鳞交相辉映,他好?似在一幅高人酒后囫囵画的?颠倒画中。
天在脚下,水上苍穹,他脚踏凌波,伸手便可摘下星辰。
如是想,他也如是做了。
只是指尖与水相触的?瞬间,令他恍然醒神。
他喃喃念过?,“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原来是这?样的?景象。”
“好?看吗?”谢昭扶着舟弦缓缓逼近。
山河远大,唯他草舟一芥。
短促的?震撼和空茫里,谢昭这?一声猛然撞入心口?,顾悄耳旁仿佛响起荷花丛里万顷夜蛙的?齐声轰鸣。
“好?看。”他按下心悸,在谢昭灼灼目光中,回答得十?分诚实。
只是那双眼里,满满只盛着一个?学长,也不知答的?是人好?看,还是景好?看。
舟舱比之那隔间,还要逼仄。
谢昭又是颀长身形,挤进来顾悄便觉呼吸都费劲了些?。偏偏他还非要与顾悄毗邻而坐,手臂挨着手臂,大腿挤着大腿,隔着薄薄夏衣,体温交互,空气都莫名焦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