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酸溜溜道,“好你个胡十三,见到陆伯鱼,就重金请鱼,这么?些?年,我?可没少光照你,怎么?不见你孝敬我?些?什么??”
胡十三忽悠技能显然点满,“陆兄受到的拘束多,我?花些?小心思哄哄他高兴,也不值什么?。倒是黄兄,家大业大,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我?倒是真没什么?拿得出手?了。”
这话果然两不得罪,马屁拍得黄粲甚是自得。
陆家书香世家又如何,还不是远不及黄家之毫厘。
胡十三又同场中熟客闲话片刻,这才将身?后的顾悄让了出来,“忘了介绍,这是我?京城族叔家的小堂弟,才到徽州地界,大家认识认识。”
聚光灯给到顾劳斯,他扭扭捏捏,低眉顺眼一笑,尔后抱拳拱手?,“小子有礼了。”
这般不伦不类的模样,引得诸人哈哈大笑。
只是笑着笑着,方白鹿头号狗腿沈宽蓦然冒出一句,“我?怎么?瞧着这脸,这么?眼熟?”
片刻后,他一拍大腿,冲过来拉住顾劳斯的手?,左看?右看?后恍然大悟,“嘿,我?说呢,你们看?他,像不像那?个谁?”
毕竟是替方白鹿找过替身?的人,陆鲲最先反应过来,他看?看?顾悄,又看?看?胡十三,满眼揶揄,“胡老板,果真会做生意?,堂弟嗯?”
胡十三一脸正经,“陆兄莫要多想,确实是远房堂弟。”
眼见着沈宽跑出花厅寻方白鹿去了,他故意?将顾悄往身?后一藏,“夜也深了,可不敢打扰各位雅兴,某先退了。”
语罢一个眼神递过去,随风秒懂,拉着顾劳斯就撤。
随风凑近顾劳斯耳畔,低低道,“我?数一二三,届时你用帕子掩面,回头望一眼,懂了么??”
这有什么?不懂的?
不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钓钓鱼么?。
顾劳斯心说我?只是没谈过恋爱,又不是和尚,怎么?会什么?都不懂。
他按随风提示,故作轻咳状,来了个赵敏式经典回眸。
可惜东施效颦,一眼看?到屁股后头滑稽狼狈的方白鹿,一秒破功,笑到劈叉。
显然方白鹿酒喝了不少,眼睛都红了不少。
他一手?捞着一条扑腾摆尾的大锦鲤,见着顾劳斯,一脸怔愣,手?里?鱼啪嗒啪嗒落地,一只砸中沈宽的脚,吓得他鸡飞狗跳,一只落在自己?脚下,又被他自己?踩了一脚,绊得一个趔趄。
可差点摔倒也没阻止小同学?泡妞,哦不,泡汉子的激情,他慌乱而忐忑地追上顾劳斯,死?死?抓住他袖子,“小……小兄弟,我?叫方白鹿,字崖隐,敢问阁下怎么?称呼,哪里?人士?”
顾劳斯憋笑憋得十分艰辛。
幸亏他们脚快,已经出了大厅,外间廊道只几盏稀疏红灯笼,将他眉眼印得朦胧,脸上嘲笑乍一看?,倒也有些?笑靥如花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好容易喘匀气,又被方白鹿袖口几枚鲜活鱼鳞整错了频道。
这货捞鱼都不知道捡好的捞,那?些?可可爱爱价值千金的小锦鲤他是一个没看?上,捞的尽是不值钱的大红鲤,你是想整鲤鱼背面还是怎么?地?
顾劳斯真真是乌龟办走读,憋(鳖)不住笑(住校)了!
不得已,他只得再用帕子大法,认真装咳。
只露出一双笑眼,轻轻挣回袖子,掉头就走。
真的,太傻了,再不走他得直接穿帮。
此刻,他已经恨不得指着方白鹿鼻子叉腰狂笑,“这种小学?生对手?,我?放下了!”
方白鹿一整个魂不守舍,人走了好远,他才如梦初醒,往前追了几步,“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