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桁又摸了摸竺晏的额头,果然比平常要热,就连他本就偏高的体温摸着都?能感?觉出来,昨晚失去理智后做了什么的记忆回笼,他这下彻底慌了神。

“哪里不舒服吗?”岑桁给自?己?的助理发了消息叫医生,倒了热水端过来。

竺晏只?觉得岑桁这问题挺好笑的,被折腾一晚的人哪里都?难受,却也提不起来力气再争这个,头又晕又疼,轻轻合上眼,嗓子?哑得吓人。

“我过两天?还要考试。”

他想?男人反正也不在乎这个,只?是简单说了一句,便不再开口。岑桁见?他这难过的样子?,忍不住痛恨昨晚的自?己?。

明明知道晏晏身体不好,明明最?开始是他先?骗了对方。

他之前究竟有什么资格恼怒竺晏的逃避?

但事已至此,岑桁怎么后悔也没?用。家庭医生很快就被助理拉着过来,好在检查后确认只?是因为受寒引起的发烧,没?有其他严重的问题。

不过他见?过竺晏的体检报告,又看脸色苍白的人时不时发抖,还是建议先?打针把体温降下来。助理适时上前:“我去?把早餐端上来。”

竺晏刚刚睡醒时提起的力气此时已经消耗殆尽,迷迷糊糊地软在床上。

岑桁喂他吃了些东西,又看着医生打了针。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掐进掌心,指节发白,站在不远处的助理看了一眼就低下头不敢再看

他是从岑桁回到岑家前就跟在对方身边的助理,没?人比他更了解岑桁忍耐怒气的样子?。助理看着床上脆弱的人,生怕岑桁就要突然翻脸。

那人到时候怕是要受不住的。

但岑桁只?是轻声安慰已经昏昏沉沉的人,哪怕手背青筋暴起,也忍下了心头的戾气没?有显露出一点,看着那人的眼神只?有后悔和疼惜。

他伤到竺晏一次就够后悔了,所?以即使无论有多难以忍受,也不能再让自?己?的情绪吞没?理智错得更多了。

“你,咳,换助理了吗?”竺晏半梦半醒地抓住岑桁的袖子?,呢喃着问道,“怎么觉得和之前不太一样?”

岑桁脸色微变。

他当时被竺晏发烧一事乱了心神,顺手发给了自?己?的助理,而非岑珩曾经的那个。

“之前那个换去?了别的岗位。”岑桁面不改色地温柔回答,任谁也听不出这是随口编造的理由,“难受就别在意这个了。”

“好好休息,我什么也不做,就这么陪着你,就算要和我生气也等好起来再说,乖。”

之后的两天?,岑桁果然像他说的那样,什么过分的事也没?有做。竺晏的病并不严重,第?二天?睡醒就已经退烧。

他甚至还一改常态,哄着竺晏拿来带回来的书,问竺晏准备复习些什么。

竺晏轻轻咬着下唇,垂眸暗暗猜测这究竟是男人新换的手段还是什么。岑桁知道他不信自?己?,心里刺痛,又忍不住伸手轻轻让眼前的人先?放过红肿还未褪去?的唇瓣。

他轻叹一声:“不骗你也不闹你,我保证。”

“口语。”竺晏低着头小声回答。

昨晚的疯狂真的让他后怕,就算男人真的要做什么,他现在这样也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竺晏一次次告诉自?己?,只?是暂时,暂时依然顺从男人的意思。

岑桁哪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用力掐紧自?己?将心里的苦涩咽回去?,勉强保持平静地回答:“来,我教你。”

竺晏安静地坐在床上,靠在男人的怀里。岑桁如承诺的那样,没?有动?手动?脚,只?是一点点帮着竺晏纠正他的发音和语法上的错误。

看着低头乖巧的人,耳边柔软的黑发垂出好看的弧度,岑桁突然生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