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她垂眸,看自己肩头两只手。静止不动。
她闭目重复:“我让你放手。”
桎梏终于微微松离,宋长恒还固执地没有将僵硬的视线移开她。
梁穗也看他,冷冰冰褪去一贯的温润,变得清锐,直击人心,将他看破,无所遁形。
僵持十秒不到,梁穗无心多言,侧身走。
半步,垂下的臂弯被扣住,那声音不死心:“穗穗”啪!
梁穗反手就甩开给了他一耳光,毫不犹豫的,在幽静空间清脆回响。
宋长恒面色急剧泛白,嘴里喘出热气,诧愕地偏回被她打歪的脸,只望进一双冷透的静默黑瞳。
“谭怡这两天在舆论中心你知道吧,你有这份做花盒的闲心,不如想办法帮她解决一下,再发酵一会儿,大家把你猜出来,后悔都来不及了。”……
接连几声或近或远的闷雷,天地接近冥昭瞢暗的沉抑景象,花桌那儿的邹栩翻起了并不准的天气预报碎碎念。
一切趋于安稳,卫生间发出啪嗒的开门声。
出来一条道通向的尽头是前台入口,梁梵希站在那,跟梁穗抬目对上,好像在那听到什么,又没听清,有些无错地拧着手:“你们……吵架啦?”
梁穗前一秒还在想她听到什么,闻言一叹,“学校里还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她微微侧额,意在言外,“之后再说吧。”
从前厅出去,邹栩还叫住她:“就走了吗?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哎……”
女生背影凌厉决绝,打开门就不回头了。
“带把伞啊倒是!”-
当日下午,esg大赛结束,举行颁奖礼,比宣布名次更令人激动昂扬的就是,实至名归的冠军队伍,缺了主将,拍照都是单人,还得后期p。
那时候陈既白已经在返回京市的飞机上。
直飞落地,傍晚,陈既白单肩挎着电脑包走下接驳车,棒球帽兜头,冲锋衣拉到顶,身形高建,进贵宾楼时,一手揣兜,一手搁耳旁接通辛弛的远方来电,里外鞭笞他就这么把好兄弟扔下了。
最后气都喘不上来也要骂他一句:“你是真有病?”
“嗯。”他还敷衍地认了。
楼外有专程等在那的保姆车,司机在前面开车门,陈既白往外看了一眼将暗天色,司机在一旁提醒大概几点会降雨。
“所以找药去了。”
挂断电话,陈既白靠进后座,摘了棒球帽,抓把额发往后顺,单手划到屏幕最顶上,刚想发消息找人,发现冒出未读红点。一小时前。
无文字,就一条。
一份六千元的转账。
是剩下四天的薪资。
陈既白眼神微顿,冷了十秒大概,敲开聊天框:【。】
瞬间被感叹号标红。
“……”妈的。
老子飞回来都没你翻脸快。够绝的梁穗。
??[19]两周:无耻之徒
两人的联系方式早在第一时间就被清除,转账之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发送的任何消息,梁穗统统看不见,也不会知道。
但她偏偏遗漏了一点。
将近五点,商场五楼餐饮区域逐渐涌进客流,包厢门外雀喧鸠聚,门内沙发椅座上,女经理仔细打量起眼前站定的小姑娘,抽空回了她的话:“你还是学生吧?多大了?”
“19。”
经理点点头,“看着还要小一点呢。”回到原问上,她略带遗憾地说:“不过还没到寒假,兼职的话,门店暂时不考虑。但你可以过阵子来,留个联系方式?”
问到的第三家,差不多的说辞,梁穗心里叹气,只好等等线上投的几份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