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严信祯挑挑眉,靠近床里,拽起被上的毛毯裹在白远山身上。白远山顺手拉紧身上的毯子,掩在严信祯肩膀上,埋起头,捂着咳嗽了声。
“还是赶紧回京城吧。”白远山喘进来新鲜的气,低声喃喃道,“边关越来越冷了。”
严信祯关切的神情一下子凝住,久久地盯着面色苍白的白远山,好像有什么要失去了,一下子抱紧人儿,轻声到不能再轻,柔声哄道:“也许吧,今天刚下雪。今天就是比昨天冷。你还想回去帮申陌夺位,京城应该要暖和了。如果京城不暖和,我们再在南江建个陪都,去那里居住。”
“我记得昨天梅花开了,没那么冷了。”白远山清楚现在天气,回怼严信祯,“迎春也准备花苞了。”
严信祯怎么不知道外面天气,所有帐篷里,白远山的帐篷最热。外面士兵进来,还得脱层铠甲。这在行军路上,属实是特例。严信祯也不相信每天生机满满的夫人,也有一天病倒。寄回去的书信没有告诉申陌这件事。
边关的大夫替白远山诊断,结论大同小异。夫人十多年前落水,导致今天身体不好。但为什么现在发病,没有确切说法,可能以前夫人年轻。
听到最后的诊断,严信祯差点要骂老匹夫。算上过年的五年,白远山才二十一,二十一就不年轻了吗?他都快到而立之年了。
也许边关的大夫有限。严信祯也想赶回京城,赶紧拿下帝位,把劳什子皇帝甩给申陌做,他去给白远山找更好的大夫。当年只是落水,还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可以把身体调养回来。
白远山倚靠上严信祯,调整调整坐姿,闭上眼,像假寐一会。
“今天做什么梦?”严信祯挑起话题,笑逗道。
白远山闭着眼说话,淡然道:“很多啊,又记不清。可能梦到你发牢骚,申陌练字。后面……很平淡吧。”白远山没把后面的梦说出来,他梦到自己也有一天死了,沉眠在墓底,像只孤魂野鬼困在另一个世界,看到严信祯郁郁不得志,守在边关白发早生;申陌蹉跎掉剩下一辈子,三十五而亡,继任的皇帝不信任严信祯,把严信祯的兵换了一批又一批,就是不让他发挥全部实力。
每个人被困在小说外的结局,苦而复苦,想要超脱掉故事。
“所以你要嫁过来,嫁给我们。”
严信祯笑道。他故意给白远山讲笑话,“每天你一边管我,一边看他。还得轮流排班,每人不能少日子。迟早有天你烦透了,抓起包袱打地洞钻了。”
第五十七章
白远山被气笑,抻起被边盖上脖子,敷衍道:“排排,上二休五,我都想好了。”
“才两天”严信祯拉长音,摸到白远山被子里胳膊,狠狠抓了把,责怪道,“上六休一才好,每次隔一天休息,肯定能躺过来的。”
白远山瞄起眼神,含怪不语,但从严信祯身上滑下来,要躺进床里。严信祯抓着胳膊不放,一块载进深厚的被窝里。不一会,帐内翻搅,云雨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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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传递回情报,静王被软禁在府邸,朝中怨言颇深。
太子党羽控诉静王抗旨,南江官员则上旨放人。为了个嫁娶之事,耽误朝政,简直是因小失大。太子没有理会劝谏,反而把上谏的官员全部贬谪,发配到偏远地方。顶上他们位置的l都是临时选出,仓促上人。申陌的“静王”封号也一并收回,彻底关押在府邸,沦回“七皇子”称呼。
若有风波外的官员评判,定会说句“七皇子完了”。封号被夺,软禁府中,亲信全都下台。这要是好点结局,软禁一辈子罢了,要是不好,可能哪天送来毒酒,赐白绫上吊。
边疆稍平,北蛮停下了入侵的攻势。太子不知道严信祯动向,可边疆刚静,他就陷入了匪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