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不信我。

我不愿再听他伤人的话语,固执地吻他,又小心翼翼怕牵扯他的伤口。

他打我。

其实他的姿势错了,力气也不大,我受过战场上的刀剑砍伤,也曾被野兽撕咬抓挠,可他这一巴掌,扇得我心如刀割。

脑中万象春景都轰然崩塌。我真的错了吗,我只是爱他,想要他陪着我,我恨不得掏空心肺捧给他哄他开心。只要他想。

长南分明爱我,总不肯承认,我们喝过交杯酒,我们是夫妻了。

。就像别的爱侣一样,为何还总否认自己的心意。

我想,是不是真的把他护得太好,到最后他都忘了我为什么愿意护他。

因为我爱他,因为我想要他也爱我。

只是这样,都不行吗?

我心中怒火燎原,绝不能再待下去了。其实我是想来给他上药的,他大概也不愿。

我吩咐下人看好他,有什么需求都尽量满足,但不许他离开。

我策马去了校场,拿里面的新兵泄火,操练得他们悲声连天。

一个校尉被推过来劝阻我,他小心翼翼行礼道:“小将军,您……可是有什么困扰?或许下官能替你分忧。”

我扫他一眼,犹豫片刻,招呼他过来坐下,斟词酌句,问他:“你……有心上人吗?”

“喝!”他怪叫一声,立马被我踢一脚,也没收住脸上的震惊:“小将军原来是受情伤了?难怪难怪……”

“再鬼叫你也去训练。”

“别别别,”他谄媚地笑,“感情这事呢,你可算问对人了,如果我都不知如何解决,别人就更不可能。”

“长话短说。”

他给我讲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听得脑胀,总结下来不外乎是疼他、爱他、温情待他、为他奉献,重复表明自己的心意。

我说这些我都做到了,可没什么效果,他教了我一条杀招。

我疑心它的作用,但别无他法。试试吧,总归不会比现在更糟。

黄昏时我策马归府,立刻有下人上前迎我。父亲玉岭近日在宫中与圣上议事,府中又没有女主人,管事的职责便落在我身上。

其实应当让阿兄来的,但我不愿他劳累,也不愿让他看见这府中藏污纳垢。

我把脏污的外衣丢到他手中,问:“阿兄用晚膳了吗?”

他僵住的那刻我便心生怀疑,立马换了身新衣,匆匆忙忙到了阿兄的房前。

护卫倚着房门睡着了。

我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勇气阳奉阴违,我一脚将他踢醒,推门,心脏猛然一缩。

我的阿兄,摔在地上,浑身发抖。

我忍着满腔怒火把他抱回榻上,命私卫渡一找了大夫,忙前忙后,这才有空收拾那些贱奴。

我从渡一手中接过辫子,毫不留情朝那几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身上抽,一旁的管家颤巍巍报数:“一……”

“二……”

我怕吵到阿兄休息,特地将他们拉到偏房来罚,嘴也堵上了,不需要任何解释的机会,事关阿兄安危,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十鞭之后,他们已经奄奄一息,若不是不想让阿兄染上命籍,我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

“一刻钟内,把他们连人带东西丢出去。”我擦拭手上染的尘埃,矛头指向冯管家,

“冯管以后可要管好手底下的人,莫要让他们分不清谁才是将军府的主人。”

他连声道是,下巴那一撮胡子一颤一颤。

我知他是玉岭的人,一路陪玉岭拼搏成家,根基很深,轻易不可拔除。

这次罚人,就是让他拎清楚了,别再干些逾越身份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