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马被拦下了,一阵颠簸,我从车上滚了下来,浑身疼痛不已,抬头,看见我此生的噩梦。

军前一人身披战甲,手中的剑高高举起,用力刺入脚下人的胸口。鲜血喷溅,败者身体颤抖,顷刻没了生息。

拿剑的人,我认得,是长歌。

被杀的人,我认得,是……

“父亲……”我耳边轰鸣,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我的弟弟,杀了我的父亲。

第12章:12(受)世事短如春梦(车)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没有杀人,父亲没有死,不是长歌干的。

不是的,不是的。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眼中的景象慢慢失去色彩,变成黑白水墨,又晕染开一片夺目的鲜红。

我下意识朝着那鲜红走去,身上却没了力气,只得匍匐在地上,慢慢朝那两人爬过去。

不是长歌、不是长歌、不是父亲、不是父亲

我多希望这是黄粱一梦,睡醒了,梦终了,一切人事都如往日,从未改变。

长歌看向我,脸上溅了鲜血,漆黑瞳孔仿佛要将我吞噬。他扯着唇角,讥讽地笑,手一抬,一挥,立马有人上前抓着我。

我哑声哭喊:“长歌,长歌,救我,我不要跟他走!”

我不该跟着那人来的。自欺欺人也好,我宁愿蒙住双眼,起码不必落得家破人亡。

“长歌、长歌、玉长歌!”我恨你,你要是赶我走,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求你了,不要让他们把我带走……

长歌或许本就是这幅模样。冷淡、嗜血、暴戾。他只是在我面前戴上了乖巧的伪装,欺骗我,把我当做愚蠢的玩物。

我恨你。

我恨你。

“玉长歌!!!”我喉咙里渗出铁锈味。

我恨你……

“福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母亲早死,父亲被杀,兄弟反目……我在人间走了一趟,到头来,终究是孤身一人。

后颈钝痛,我顿时陷入黑暗。脑中却盘旋着长歌决绝的背影。

再苏醒,我身处房中。

醒了。我醒来了。果然是梦。好恐怖,我不敢再想了。

“长、咳、咳……”我想叫长歌。我迫切地想看到他,只要他出现,我心中所有的不安都能瞬间平定。

“嘎吱”有人推门进来了,是长歌。

狂烈的欣喜涌上心间,我恨不得立马跳下去抱住他,却发现手脚都被束缚。

束缚?

长歌一身玄色长衣,墨发高束,一如往常,但有一处不同。

他不笑了。他往常总是笑着看我,他会很轻快地扬唇,笑吟吟扑过来抱我。而他此刻面色阴沉,眉尾凝霜,不见半分温和颜色。

他闫上门,慢悠悠走到我床边。我开口,声音沙哑难听:“长歌,为什么绑着阿兄?”

长歌不语,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眼眸中好似有无尽深意。

“长、长歌”他突然伸手掐住我下巴,力度之大,几乎将我掐碎。

极具强势的吻落下,我不明所以,却下意识迎合他。

待我头晕目眩,他终于松开我,我们嘴唇之间牵扯一道银丝。

我喉咙疼得不行,沙哑道:“水……”

他喂我喝了一杯水。

我总算好受些了,正打算问他问题,却又被堵住嘴巴。

长歌欺身而上,侵略我口中每一寸,大手在我身上摸索。

“刺啦”

我瞪大眼。他撕碎我的衣衫,随意丢在地上,我几近赤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