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冷水推门进来,淡淡道:“你们俩再吵小蜡烛休息就一起出去。”
如此,两人才终是噤声。
已是夜深,勾娘拧了一块凉帕按在南天烛额上,轻声道:“既然都担心小蜡烛不愿去睡,不如想想之后该怎么办。”
他们如今已经知晓,那尊黑弥勒非但不是什么神火将军仙蜕,甚至还是个会给人带来厄运的烫手山芋。
勾娘给南天烛擦汗的动作轻柔,但只要一想到那尊佛像或许才是害得她全家丧命的元凶,她的眼底便一片阴沉:“孔雀,你先前说,你小时也见过铁会流血……”
“不错……是我母亲跳神舞时所用祭品,但看起来,就和普通铁块一模一样,母亲她总能找到这些奇怪的东西,就好像她从小是被林子养大的一样。”
孔雀眉头紧锁,满腹疑团。
铁会流血,还有神舞……难不成母亲当真与这个天罗门有关系?
但母亲明明最不信神,又如何会和一个祀鬼谋逆的邪道有所牵扯?
他脑中正是一团混乱,一旁的曹野却若有所思:“或许,只是一种形制特殊的铁器罢了,被知晓其作用的某位巫女带入关内,又被天罗门所利用,做成了会流血的佛像,本是想要以此煽动信众谋反,却不想新帝上位后立刻使出雷霆手段对付天罗门,这佛像还没派上用场,天罗门便已经被阮云夷剿灭了。”
勾娘顺着想了下去:“而之后,有一伙不明所以的盗匪将其盗出,与那些鬼像一同倒卖,只是这伙人很快就都死了,来运尸的徐大胆见财起意,偷走佛像,死了,他在死前将佛像交给李魁首,结果李魁首一家都死了……”
说到最后几人对视一眼,真相已然呼之欲出。
“看来明日我们得想办法验证一下。”
曹野苦笑道:“那一日,死在那驿站里的,到底是几个盗墓贼。”
翌日一早,因南天烛还没清醒,曹野便让孔雀留下照顾,他则与勾娘带上王杆与九尸案的案卷,一同回到了那间废弃驿站。
即便时隔十年,再次踏足这里,王杆仍是感到不寒而栗,似乎在推门进去那一刹那,他仍能看见那九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看起来,你应当对这里印象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