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野本是想要暗中向孔雀打听勾娘身上的伤,但一醒来孔雀便不见踪影,如今也只好开口直接问勾娘了。
暮色刚起,房里尚未燃起烛火,便是面对面,曹野也看不清勾娘脸上神情,正要抬手点灯,勾娘却在这时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
“没看起来那么疼。”
黑暗中,勾娘的面容不清,一双眼却因倒映着街对面酒楼的灯火而闪烁着微光。
她接着说:“我说过我下过狱,和我过去受过的伤相比,这十几鞭不过就是挠挠痒,你不必为此介怀,毕竟,东家你最终来救我了,不是吗?”
盲猜一手勾娘就是阮
不太可能吧。。。这个脑洞太大了
天王胆 十七
勾娘这话说得莫名郑重,一瞬间,曹野甚至隐隐感到勾娘似乎不仅仅是在说这次的事。
而这样和勾娘开诚布公的机会可不多。
曹野心中早有许多疑问,见勾娘态度温顺,干脆通通倒了出来:“勾娘,其实我还有事情想问你。”
“想问我为什么割了无忧真人的舌头,对吗?”
事到如今,勾娘也不想瞒他,淡淡道:“我给你惹了麻烦,自然是要和你说明白。我割他舌头,是因为他认出了我家传宝剑,而我家中仇家极多,就算打昏他,之后任他乱说也要出乱子,情急之下才会一时冲动……我先前说过,我所练功法会让我有时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在晃神的那一刻,我杀了他都有可能。”
曹野干笑一声:“也还好,宋鹤本就罪有因得,这才能保下你……那你面对我的时候不会也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吧?”
“不会。”
勾娘几乎立刻答道:“我绝不会伤害你。”
本来,曹野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得了勾娘重诺,他一时语塞,只得生硬地换了个问题:“你的家传宝剑,是藏在你棒槌里的那把剑吗?”
“没错。”
咔哒一声,勾娘直接拧开了棒槌的槌头,窗外灯火映在剑身,晕出一片寒光。
勾娘双手将剑捧到他面前,曹野眯起眼,果真见那剑身上似有纹路,一些状如祥云火焰,又有一些好像鱼的鳞片一般。
是麒麟。
曹野过去在宫中见多了寿宴上精美的宫绣,其中以瑞兽祥禽最为多见,故而他一眼就认出这剑上所铸,必是麒麟。
勾娘道:“这是我家中祖传宝剑,在我爹之前,有三代剑主都因练了此剑走火入魔,无奈之下,我爹只得封存宝剑,隐退江湖,直到我家道中落,家中只剩下我一人,这把宝剑自然也就传到了我的手里。”
勾娘语气之坦然只让曹野措手不及,他想了想:“所以,你藏起宝剑,又化名勾娘行走江湖,是为躲避仇家?”
勾娘低低嗯了一声,将剑插回棒槌里,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夜色淡然道:“我爹不愿那剑法失传,在我小时就传给了我,还嘱咐我此剑不祥,一旦出鞘便会惹来祸事……也是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我家传剑法十分霸道,极易走火入魔,细小如身上腥气又或是心中愤懑,都可能使得剑主万劫不复。”
“原来是这样。”
事到如今,曹野也终于明白,为何勾娘会经常洗衣了。
而想到勾娘不止一次为自己拔剑,他不由得心中一软,苦笑道:“这么说,总不会是因为我太不争气,需要你三番五次费心,这才会忽然失去理智吧?”
勾娘吹着夜风没有说话,曹野起身走到她身后,犹豫了一下,才轻轻将掌心贴上勾娘的后背。
隔着两层外衫,他依旧能隐约感受到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疤绵延在勾娘的背脊上。
曹野深吸口气:“你的这些伤……是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