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曹野心想,以勾娘的武功,杀出重围应该也不无可能。
但是,这些教众说到底,大多都是深受蒙骗的蜀州百姓,如果今日死在勾娘剑下,也只是白白冤死。
想到这儿,曹野叹了口气,却是笑着开口:“擅闯?”
他挺直了背脊,拿出过去廷辩的气势,原先还带着几分病弱的音色登时变得凌厉起来:“你这贼人,可知我姓甚名谁,就敢说我擅闯?只怕之后我说出名姓,你就算是磕头想让我放你一马,我都未必肯答应了。”
他要假冒阮云夷吗
领导拍桌
无根肉 十四
曹野想要赌一把。
先前去州署时,他从始至终都未说出自己真实名姓,甚至连拿出牙牌时都故意遮住一部分,只为藏住他的原来身份。
此事虽然有悖常规,但曹野也心知肚明,皇上既然让他一个正七品来查三品的案子,从一开始就是默许了他用上一些手段,正因如此,只要不做的太过火,皇帝都可以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日,曹野本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愿轻易让人知道他重回官场,于是对知州三缄其口,结果却没想到,那徐大人竟是胆大包天,为了几颗肉仙,连朝廷派来的巡察使都敢杀。
而自那日后,曹野也便知道了,长生教早已与蜀州官府沆瀣一气,光是靠着巡察使这一介官职都不足以震慑他们。
既然如此,他便只有一个法子可以试试了。
曹野忽然口出狂言,无论是勾娘,南天烛亦或是孔雀都不由面露不解,而那老头更是气焰嚣张,冷笑一声:“区区一个巡察使,你要想去御前告状,也得看有没有命回去!”
说罢,他一掌就向曹野劈来,又被勾娘直接挡了回去,分秒间,两人便已过了数招,一团混乱之际,孔雀看着曹野睁大了眼:“巡察使?你还是个官儿?”
曹野见他一双美目都要瞪出来,不由苦笑:“有这么奇怪吗?是没见过我这么惨的官是吗?”
他话音刚落,孔雀却忽是大喊一声“闪开”,一把推开了曹野,而只听咻的一声,一支短箭便就这样擦着曹野的肩膀射进了土里。
南天烛惊叫:“树上有人!”
曹野只觉肩上火辣辣一片,根本还来不及反应,连着又有数箭直逼他面门而来,也多亏勾娘眼疾手快,在与那教主缠斗之际还分出神来救他,曹野这才算是勉强躲过一劫。
事到如今,就算是瞎子也该明白了,长生教就是要灭他们的口,而曹野更清楚,再这么下去,勾娘不但要与那教主纠缠,还要费神来救他们三个,此战根本就毫无胜算可言。
想到这儿,他一咬牙,正要拿出牙牌直接摊牌,却不想就在这时,寂静无声的山路上竟是忽有马蹄声奔腾而来,而就在众人愣神之际,伴随几声箭矢破空铮鸣,方才还在树上放冷箭的教徒应声而落,竟是已叫人一箭射死!
“官府查案!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待到那一队人马到了近处,众人才看清,那领头的官吏手里竟拿着嘉庆府的牌子。
曹野一愣,随即意识到,嘉庆府来人,多半是因为他那远在京城做工部侍郎的义弟裴深放心不下,特意让嘉庆知府派人来关照,却没想到竟是意外救了几人性命。
如今,有了嘉庆府相助,山上的形势也在顷刻间扭转过来。
长生教徒们本就如同一团散沙,很快便被尽数拿下,而那教主也在围攻下落了下风,见状,勾娘更是毫不客气,不顾那老头已是花甲之年,几棒槌直接将人砸得口吐鲜血,而曹野生怕她活活将人打死,慌忙上前阻拦:“等等勾娘!有些事我还要问他。”
曹野心里明白,无论这个长生教是什么来头,他们最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