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眸去,手指扣紧了酒杯,「你先把刀放下!」
「你答应我我就放下!」忽而,又觉得这话不可靠,我添道:「你现在差人去把他叫来,我有话要跟他说。我知道你练过家子,但是你也别想耍我。」
他起身,眉目间有一些经久不见的阴郁:「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说话,手腕微微一用力,匕首已抵进去脖子上的雪肤。
佯装气定神闲的张故蓦然慌了,霍的一下站起来道:「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你说的,我答应你就是。」
言毕,连忙起身,放了酒杯,朝门口处走去。
在走到门边时,宽大的袖口骤然一笼,自底间一阵孤风走过,不声不响地游向烛台。
蜡烛在遽然间,灭了。
我惊呼了一声,不免愣了愣,房门打开,我看到了姜又琴惊慌的脸。
她听到了,她什么都听到了。
张故这人,心狠至此,索性将一切的事情托盘而出告诉了姜又琴,姜又琴听完这些,不哭也不闹,只是失魂落魄的笑,一边笑,一边退。
她没有看到,她的身后站着目眦欲裂的姜芦儿,姜芦儿手中,还拿着一柄短刃。
我用尽浑身解数往前冲,我大声嘶吼着让姜又琴起开,我眼睁睁看着,姜芦儿将短刃桶入姜又琴的后背,短刃抽出又来到姜又琴的身前,一刀,又一刀的捅入姜又琴的心脏。
而张故,只是站在那里看着。
姜又琴倒下后,张故又如鬼魅般掠到了我的身后,切掌击于我后颈处,道:「桑儿,对不起,我必须加快动作了。至于姜又竽,就算我从前有不杀他之意,到如今你为他这般,我也是断断然不能饶他了!」
我被张故囚禁。
第二天,张故联手六部要臣以及朝中所有姜丞相的政敌,在圣上面前告了御状,皆是直指姜丞相的罪责。
天子大怒,当时便下令,将姜家满门抄斩。
带兵上府的人,恰恰是姜丞相的游龙飞婿张故。
除了他的妻子姜又琴,其余人都被押上了囚车,关押在了牢中,其中,也包括我。
姜又竽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桑儿,不必为我送了性命。」
我看着他,嗓子干疼的厉害,说不出话来,又听他继续说,「此生能得到桑儿的爱,我姜又竽无憾了。」
后记:
在行刑的前天晚上,张故急进皇宫,以自降官位担保,欲要将桑儿赎出。
毕竟,现在的他在朝中已然是不可缺的要臣,树大盘根,不亚于当年的姜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