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西西一区的房子,虽然久无人居住,但一直有人再打理。
房间仿佛还和?她离开之前?一样?,干净整洁,只是缺了点生活用品。
烧了壶热水,冰箱里没有任何食物,也是,她临时起意,都没和?打理房子的阿姨事先说过。
程砚深倒是随遇而安:“我看到街头有间M&S,我去买点东西吧。”
沈洛怡坐在沙发上,视线不住地望向他,总觉得他西装革履,周身气质似乎和?逛超市这件事情?有些违和?。
歪头想了想:“我陪你一起吧,想吃玛莎的椰子了,那个还蛮好吃的。”
能让她上心的食物不多,当初住址选在这里,有很大原因是临近玛莎,即便不开火,也可以应付一下餐食。
来的时候还是濛濛小雨,再出门时雨势大了起来。
程砚深撑的那把黑伞斜在她头顶,偏过半分距离。
沈洛怡轻抬裙角,步子走得很慢,微微侧身靠近了他几分:“你好好打伞,太斜了挡到我视线了。”
他西装肩侧那道湿色跃进她的视野,眸光微眨,她委婉地开口。
那把伞倾斜的弧度却丝毫未变,程砚深单手扣住她想要扶正伞柄的手,探入指缝,十指紧扣:“别闹,再走慢些,我就该感?冒了。”
程砚深向来很少说什么大道理,推己及人,只是一句该感?冒了,沈洛怡立刻便不动?了,乖乖缩在他怀里。
只想这段路走得快些再快些。
简单购置了些东西,再往回走的时候,路上已?经积起了水洼。
沈洛怡先低头看了看自己今日新?换的小羊皮短靴,又看了看湿泞的地面,眉眼都皱在一起。
不由叹了口气,她不能泡水的新?鞋又要报废了。
提着裙角,她正掂量着有没有什么可以绕的路,忽地整个人腾空,是不容拒绝的力道。
当她的手臂无意识环过身边男人的脖子时,沈洛怡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抱起。
程砚深神色淡淡,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抱住她的膝弯,俊美面容眸色清冽,没什么犹豫地踩进水洼里。
一瞬间的怦然焦灼,久久不散。
沈洛怡轻轻咳嗽,算是缓解刚刚一瞬间的惊讶,黑伞被塞进她的手里,跟着他行?走间微晃,早已?经偏向他那侧。
“再歪一点,你的小羊皮就算没踩水也要淋雨了。”程砚深淡声?提醒。
“哦。”她应了声?,不情?不愿地将伞收回一点,但还是偏向他那侧的。
嘴角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浮了起来。
她靠在他颈窝里,轻声?问:“你为什么没有在这里置办房产啊?”
总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她从十二岁到伦敦,光是沈江岸就已?经给?她置办了四?套别墅,更别提家里其他亲人。
沈洛怡那时候最大的底气就是,就算自己的油画卖不出去,也可以靠出租房产为生。
“因为我第二年?就去慕尼黑交换了。”偏冷的音质寥寥落下,程砚深散漫地补充,“慕尼黑大学法学院。”
德国的慕尼黑大学。
沈洛怡落在他面上的目光透过几分异样?。
关于程砚深的那张个人调查资料,她其实没怎么细看,一长串华丽的简历,那时候她只需要知?道,他是一个相当出色的豪门继承人便足够了。
“Law&Commerce,法律金融双学位。”见她好奇,他又添了句,语调稀松平常。
沈洛怡眸光深了几分,其实早有所料,他熟练的外语,地道的口音。
她迟疑地问:“那你不会就靠各种交换生项目来学语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