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周泗满腹从容劝慰道∶“就算沧州员额与咱们持平,师兄也是不用预赛,轮空的那一批。”

彭英亦附和∶“就是,师兄还有犀霜公子对练,他们能刮起什么风啊。”

并世无两的双秀在棋社被津津乐道,每每书院下学,或是棋社堂授结束,都有一群人慕名前来,只为求观他们师兄与青渚遣行使的精彩对局。

连秦从不阻拦他们赶趟凑趣儿,不过他心有分寸,对照看同窗的修业也没有懈怠。

正因如此,每次由他堂授之后还能紧跟步调的,也就那么少数几个,当中包括从来就与连秦对着干,能够一隅三反的云荇。

大多数人平日里还是反复苦练定式,钻研实战题,或在同窗局中与平辈切磋,奈何涨棋既看根基,又看天赋,彻悟者少,踏步难前的更多。

孙榕对此直叫苦连天,云荇漫不经心∶“你们对他不是心驰神往吗,多日不见,这会儿该高兴才是。”

孙榕叹息∶“我是欢喜看他好容色,又不是爱他像个老学究……”

她望向好整以暇的云荇,再看看她案上的永嘉枰集,感到更痛苦了∶“你又没在听课……”

云荇可不同意∶“谁说我没听,方才的死活题你有哪里不懂?”

孙榕却不答,拿起那本永嘉枰集翻了翻,上面所记的都是当世宗师大流的名局,以他们目前的棋力,连运思都难跟上,她合上书,细声问∶“你有听过传言吗?沧州因为四海棋会给他们的员额不均,闹了一场,还有意要派女子棋手来羞辱?r都。”

她把脑袋搁在云荇肩上∶“我偶尔会想,女子棋手也能出席的话,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云荇放低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

“为什么可以是我?”

孙榕皱眉∶“不知道,沧州好像干了一件很出格的事,反正承旨也常说你离经叛道,可细想一下,离经叛道跟棋力有何干系呢。”

她从前在云荇与赵承旨之间进退维艰,深觉事难两全,但沧州竟胆大至斯,无论是出于羞辱或是什么缘由,若当真让他们为女子挣得员额,是否高门贵女,是不是曾在坊间不合规矩地下彩棋这些琐事,好像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

“而且要非这么说,”她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男子里头还有作奸犯科的呢,但能够建功立业的,也唯有他们……我是说,所有男子,规矩好像都是他们一张嘴说了算,”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挺怪的。”

云荇那点离经叛道,到底算什么,真是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