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就不该靠近,去看那两个瓦瓮。
连秦五指钳着她,又怕她有一点不顺心就要翻脸,是以不敢用力,指骨只发狠抵着垫席,青筋骤起。
夜以继日,寂若死灰的幽禁,业已将他折磨得力竭心乏,连秦无法再与她过多争拗。
他微微俯首,勉力凑近云荇,有些颓靡怯气:“和我下棋……只留下棋盘也行。”
经学,棋谱,楸枰,这座牢狱一无所有。
不知已经多久没拈过棋子,他只感到右指僵硬,心口虚空。
云荇偏过头,避开他那拂落在自己颈窝的长发。
她睨着他依旧漂亮的脸,讥讪道:“师兄在说什么胡话?我只会玷污纹枰而已,下什么棋,我离开了,你眼不见心不烦,不是正好遂愿么。”
挟持国戚,玷污纹枰,每一句都出自他尊口。
她没有被年轻男人压在身下的羞赧,眼中只有赤条的挑衅,从头彻尾,彼此都野性难驯,相持不下。
连秦眼窝浅陷,血丝盈目,喃喃自语:“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倘若无法议和,他会被再度幽囚,因无以自遣而返虚入浑,这不亚于当场横刀将他弑心。
连秦一直垂头,云荇被他的长发拂得有些痒,她正不耐烦,臂上的禁锢蓦地松了,她的右手被一把抓起,他微颤着,带着她从衣襟内伸了进去,直到她的掌心完全贴上他的左胸。
“你把棋盘留下……我跟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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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一个秀丽的少年首肯,与他共赴云雨,在崇信礼治的北周,虽然有些恣行直性,但总归是一件妙事,奈何云荇偏偏不买账。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被迫让步的连秦,笑问:“师兄被夺舍了?”
他耳尖发烫,带着薄怒:“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云荇像是被逗乐了,从仰面对着他,到侧身微微弓腰,笑声不绝,手也从他襟内滑落。
连秦不知她笑什么,郁气更甚,掰正她面向自己:“云荇!”
她定了定神,但依旧不肯收起爪牙:“纡尊降贵跟玷污纹枰的人下棋,何苦难为自己?”
连秦一噎,愤然俯下身,用唇堵住她的喋喋不休,为什么她总是不依不饶?
太久没亲昵,温热的气息交缠后,连秦别过头不去看她,过了一阵,才无力一哂:“难为自己?倘若是你被日夜幽囚在此,你能睡哪怕一个安生觉?”
被拘禁在囹圄中呼天不应,明明不想再与她有瓜葛,又为了楸枰不得不委身,但凡有得选,谁会难为自己。
云荇反问:“我为何要管你能不能睡安生觉?师兄去南郊那日,我就在画舫外头冒着雨,离你们咫尺而已,师兄如今睡觉不安生,想用身子换,那师妹还因你染了风寒,师兄的身子能抵偿几次,以消师妹平白受过的罪?”
云荇曲着手肘稍微撑起身躯,半是慵懒半是含讽。
“你还想过送我下狱,又该怎么还?要是一直还都还不完怎么办?所以到时候,师兄会干脆一直把阳物埋在师妹体内,没日没夜地交合……”
连秦原本听到她染过风寒,还有些讶然和复杂,可话没开口,直被她后半段的淫词秽语弄得秀脸青红交加。
胡说八道!她又不知在说些什么鬼话!
连秦一句都听不下去,他恼羞成怒,含住她絮叨不止的唇瓣。
从前总是动辄就耳鬓厮磨,伪饰揭掉之后,彼此皆有些负气,再没燕好过,是故这一吻特别悠长,但二人仅是唇舌相缠,云荇没有阖眼,任他报复似的含吮,连秦羞愤于她的出言不逊,也没多少旖旎神色,只半敛凤目,还看得到她不羁与嘲弄的眼神,他的肝火又窜起,吮得更用力,甚至头一回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