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不由得看?向尉迟云蔚。
来电提示是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姜晓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但?看?起来,此人和尉迟云森*晚*整*理蔚并不对?付。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见她?”尉迟云蔚忽地冷笑,“袁慕,你就算被我爸扶上正牌老婆的位置,就算你被写进你最想?进的尉迟家族谱,你也不配给她提鞋,就算她去世了,你也不配见她,更不配给她扫墓!”
此刻的大男生手背上青筋鼓起,握着手机的动作格外用力?。
淡色嘴唇紧抿着,更显得五官棱角分明?轮廓清晰。
原本明?亮有神的凤眼?此时淬满愤怒,怨恨、不甘等诸多负面清晰像是火苗般在他眼?中跳跃着。
灼灼燃烧着。
姜晓几乎没有见过尉迟云蔚这样的表情。
以往的尉迟云蔚或许是傲慢的、或许是易怒的,但?神色总是带着几分散漫。
但?这次不一样。
姜晓下?意识将手覆在对?方放在床上的那只手上,好似这样的肢体接触能为对?方带来一些心理的抚慰。
会话自然?是没过多久就不欢而?散,尉迟云蔚放下?电话的手都在发抖。
被气的。
他回头时撞上姜晓满是关心的眼睛,低声解释道?:“是我继母的电话,她...想去给我妈扫墓,她根本不配。”
姜晓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只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表示安抚。
经?过这一通恶心,尉迟云蔚也没法好好睡觉了。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缩在暖和的被窝里,一时间令尉迟云蔚思绪万千:“你想?听么。”
“听什么?”姜晓问。
“我家的事。”尉迟云蔚翻了个身,脸对?着姜晓的方向。
姜晓点头:“如果你想?说,那我想?听。如果你不想?...那也不用非要说的,我不会多问。”
“我想?说。”尉迟云蔚看?着他,脸上有难以掩藏的疲惫。
那疲惫不像是打了一天球的倦怠,而?是那种深知自己无力?的挫败感与?恨意混杂的复杂情绪。
“...那我想?听的。”姜晓平日里从未这样和其他人并肩枕着同一个松软枕头诉说往事。
两人此刻都侧身朝着对?方,鼻尖相抵,呼吸缠绕着彼此。
姜晓能看?见尉迟云蔚浅褐色的眼?瞳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满满当当,只有自己,再容不下?别的。
手臂只要稍微伸展,就会直接搭在尉迟云蔚身上。
而?此时的尉迟云蔚像只在自己巢穴内餍足的雄狮,姿态放松,眯着眼?看?着他。
手臂随意搭在软绵绵的被子外,将姜晓虚虚环在其中。
像是雄狮在守护着他的珍宝。
就算是姜晓很亲近的朋友,也没有在这样静谧的深夜里靠得这么近过。
心跳快了许多,姜晓不自然?地垂眸掩饰,将手搭在胸口。
尉迟云蔚目光飘忽,在这样温暖安全的环境下?难得放松,内心的情绪似乎有了突破口,让他忍不住想?要倾诉。
“我继母在我母亲去世前就已经?和我父亲不清不楚,在我七岁那年?,我母亲尸骨还未寒的时候,她就被娶回家,还带着比我大的儿子。他们早就勾搭上了,背地里不清不楚鬼混了那么多年?,我的母亲却?一直被瞒在鼓里。”
“她吞掉了所有我母亲的陪嫁,连几件我母亲结婚时候带过的首饰都不放过。小时候,我只能看?着她穿着我妈的高定,带着我妈的订制珠宝参加各种活动,却?什么都做不了。”
“自那以后,她总是让下?人欺辱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