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蓁甚至自己都未曾察觉,她这语气里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沈令伊不免鼻酸,用力拍一下她,娇声抱怨,“肉麻死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其实,全蓁能这样坦然接受且毫无异样目光,于她而言已经足够。

天知道她演练多少遍,才能这样若无其事讲出来。

沈令伊悄无声息别过头,偷偷吸了下鼻子。

两人自商场出来,临近分别,全蓁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那那个人,对你好不好?”

沈令伊迎着风,无所谓回,“什么算好,什么算不好,在这个圈子里,男人这方面都是比烂,如果真要矮子里拔将军,那他大概算是不错的?”

全蓁听得微微皱眉,倒是沈令伊很是豁达,稍稍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其实还可以啦,尤其那方面……”她微一扬手,将袋子一提,狡黠眨眼,“而且我最近摸到一点新诀窍,男人嘛,都是顺毛驴,慢慢捋就好了。”

全蓁无意将气氛搞得凝重,见沈令伊有意插科打诨,她便也跟着玩笑两句,等车来了,两人才依依不舍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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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尽管梁诗潼说过不要管梁世桢,全蓁还是郑重相邀。

可惜条件不允许,天太热,诗潼懒得出门。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方邵嘲她去当电灯泡,不过这种细节,实在没必要叫全蓁知晓。

于是这似乎成为她与梁世桢共度的第一个生日。

大概也是唯一一个。

……

自父母去世后,梁世桢一贯不爱过生日。

诗潼不愿意,每次到这天,她都要将老宅弄得热热闹闹,再三打电话请他过去。

梁世桢有时太忙便直接回绝,但有时耐不住她软磨硬泡,便独自驱车前往。

这一天是梁世桢少有不厌恶开车的时候。

他说不准原因,大概只是想看看同样的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速度,为何他仍旧好好活着吧。

下午开过会,座机始终未歇,但里面没有一通是梁诗潼打来的,梁世桢理所当然便将今天这个日子忘记。

一直忙到接近半夜,郑嘉勖几度欲言又止。

梁世桢扫他一眼,嗓音冷淡,“有话就说。”

郑嘉勖谨慎看眼梁世桢沉冷脸色,犹豫道,“我妈问您什么时候回去……”梁世桢并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行踪,郑嘉勖担心他误会,讲完便立刻解释,“这是她第一次问,她说全小姐在家等您。”

“已经等很久t了……”

说实话,郑嘉勖完全看不懂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看不懂不要紧,会看老板脸色就行。

他直觉梁总并不反感这一行为。

反正至少不讨厌。

事实上,梁世桢原本便准备一会回去,郑助讲完,他面色几无变化,只神情冷淡朝外挥一下手,要他出去。

郑嘉勖没法,只得照做。

约莫一刻钟过去,待手头这份合同看完,梁世桢方才扶了下镜框站起身。

这个时间,路上车辆少到可怜,自梁氏集团回到别墅一路畅通无阻。

梁世桢看眼黑沉沉的天色,推开车门下车。

别墅客厅泛着一丝柔和的灯光,当门锁打开刹那,那撑着头守在桌边的小姑娘立刻回身朝他看过来。

梁世桢不明所以,松了松领带,向那走过去,嗓音磁沉道,“怎么?”

话没说完,面前盒子被揭开,一个小巧的生日蛋糕被妥帖安放。

全蓁起身笑着将蜡烛点燃,她下意识想去看眼时间,等到零点再吹,谁知就在她拿到手机刹那,才恍然发现,原来零点早已过去,现在已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