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赤脚踩在沙滩上,又把沾满沙子的脚蹭在他的膝盖上。
他也没制止我,摆弄着小方桌,往上铺零食。
我看着自己白皙的脚趾头,忽然想起同桌涂的指甲油。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好像都可以涂。
指甲可以涂,身上可以涂,纸上可以涂,只要涂上好看的颜色,画上好看的画,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那我喜欢我哥,是不是也可以涂?
涂成漂亮的颜色,涂成不会惹人厌恶的画面,是不是就美好了很多?
用什么颜色能把这段丑陋的关系点缀的漂亮?
用红,红色像血,像玫瑰;用黑,黑色像夜,像我哥的眼睛。
“在想什么?”他问。
他握着我的脚腕,把脚底的沙子都拍掉,又摸摸我的脚背,给我穿上袜子,不满道:“冻的冰凉,你也不嫌冷。”
我双手撑着上半身,歪着脑袋看他:“哥,你对我真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扔开我的脚:“你要是闲的没事儿干了,你就过来给我捏肩捶背。”
“为什么?”我纠缠,不依不饶:“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哥。”他捏我的鼻子:“因为哥就你这一个弟,不然你以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哥。
我撇撇嘴,推开他的手,爬起来,站到江边大喊:“啊”
他站到我身边,也大声喊:“啊”
“星星都被我喊跑了。”我说。
他抬头看了看,点头:“你小时候就喜欢看星星,现在还喜欢看,倒是一点儿没变。”
“我不会变的。”我扭头看着他好看的侧脸:“我喜欢的,会一直喜欢。”
他笑我:“还挺坚定。”
我扭过去:“谁像你啊,花心大萝卜,三分钟热度,喜新厌旧……”
他越听越皱眉:“诶,我说,我是怎么惹你了,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啊。”我坐回去,试图打开酒瓶:“就是这样的人,可坏可坏可坏了。”
他无言:“好么,对你的好你是一点没记住。”
“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你弟弟,而不是因为我是徐秒。”我把酒递给他,对上他的眼神:“这是你说的,就在刚刚,打开。”
他接过,拿启子打开:“你是我弟,我弟就是你,你是徐秒,徐秒就是我弟,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我把杯子递过去,催他倒满。
他看我一眼,没说话,把杯子递给我。
“你说你以后,要找个老婆的话,找个什么样的?”我问。
“找个好看的,听话的,懂事儿的。”
“像郭媛媛的那样?”
他眉头翘起:“我他妈打死你你信不信。”
“略。”
他还想说什么,电话却响了。
还是视频。
我一看:“我操。”
他瞥我一眼,淡定的摁了接通,直接一句泼天大骂就砸了过来:“徐译!你这个兔崽子!”
徐译把手机拿远点:“晚上好啊老妈。”
“晚上好个屁!你弟呢!你把他拐哪儿去了!”
“这儿呢。”徐译一把拉过我,不顾我惊恐的眼神,搂住我的肩。
我僵硬地抬手笑笑:“哈喽,mother。”
我妈气的翻白眼:“你还妈惹儿,你妈快气死热儿了!又跟着你哥乱混是不是,学都不上了啊?!”
“没有。”我弱弱地狡辩:“就是出来散散心。”
“你还用散心?”她抓着一张卷子挥来挥去:“考这样你还用散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