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秒小时候难产,生下来身体不好,后来慢慢长大了,又加上家里人精心的照顾调养,身体素质好得多,相比同龄人体格也算正常,没有贫血,低血糖等毛病,但在他看来还是太小。
他给徐秒洗过脚。
那么小,白白的,放在他的掌心。
还乱扑腾的要溅他一脸水,但大部分都溅到了他的裆部。
让徐译想起来第一次吸烟的时候,弹烟时的烟灰,落在他的手上,还有的带着些火星,存着灼热的温度,可手一摸,就什么都没有了,连那一瞬的温度,都仿佛是错觉。
下午是大课,他懒得上,干脆逃了,逃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又回寝室睡觉了。
推开门的时候他的几个舍友正嬉笑打闹,看到他回来,一瞬间都静止了,有两个甚至很乖的坐回去了,他没理,径直上床,脱了衣服就裹着被子睡觉。
他也不是多爱睡觉,就是不知道干什么。
平时这个时候他都能在家逗徐秒,又或者徐秒跑过来缠着他,两个人打打篮球,看看电视剧,吃点小零食,反正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事儿干,但剩他自己,他就不知道该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徐秒。
徐秒为什么不给他发信息?在上课吗?
实际上没来上大学之前,徐秒好像就不经常找他玩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疏远了,但又无从开口。因为他听到了,听到父母嘱咐他,让他离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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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所有人都想离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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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社几乎当天就答应了他的入社请求,尽管他在为什么喜欢天文学一栏写的是因为弟弟喜欢看星星。
后来社长问他你呢,你喜欢吗,依靠别人的喜欢对一件事保持热情,是不会长久的。
他没说话,社长也没等到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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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个宿舍,但徐译就像一滴水落入了油,又像一滴油落入了水,哪怕后来舍友们也能喊他的名字,帮忙让他带个饭,又或者让他递个东西,但他们之间始终有一层透明的隔阂,哪怕他们之间什么矛盾也没有,什么吵嘴看不顺眼也没有,就是有一层透明的膜,让他们无法再一步亲近。
张越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对他有偏见,也曾示好,交流,靠近,但最终他发现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对方。
是徐译。
他身上有一层厚厚的壳。
很重,很厚。
让别人无法靠近。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是平等的,他们已经做出了最大的示好,对方却依然停留在原地,没有向前一步,也不是不能强行再次靠近,但那就突破了社交的安全距离,会让人感到冒犯,逾越,没有教养。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谁又会等谁。
所以他们也渐渐习惯了,习惯有一个可有可无的舍友,没有再喊过他喝酒又或者打游戏。
因为每次喊,对方都没有同意过。
他们也没有其他办法,如果说这是小团体,把他冷落孤立,他们还觉得委屈,觉得是徐译一个人,排斥了他们所有。
怎么会有这种性格的人。张越想不明白。
缺爱吧。有人回答,还是原生家庭不幸福,电视剧里不都这么写,性格缺陷跟原生家庭密不可分。
我特么还缺爱呢。张越在心里吐槽,这世界上谁比谁容易了,就活该咎由自取。
后来他们爆发了一次大规模争吵,不算是争吵,准确的说是所有人都在吵徐译,而徐译只是一言不发地,红着眼睛,掐着张越的脖子。
因为什么,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