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连人影都没见,上哪儿喊。
于是他们就顺理成章的走了,没再管上铺这个早早拉上蚊帐的舍友,毕竟第一印象给予人潜意识,潜意识告诉他们,这个舍友应该不太好相处,又或者说,他疏远着人群,划分了界线。
可门关上没一会儿,蚊帐动了。
后来张越他们卡着门禁的点回去了。
回去后,寝室是那样,上铺也还是那样。
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舍友意识到什么:“是没来吗?还是?睡了?”
一顿烧烤,张越已经成功成为几人中的带头人,现在有问题出现,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该解决麻烦,于是他说,掀开蚊帐不就知道了。
他走过去,爬上去两阶,手摸上蚊帐,还没拉,突然被人攥住手腕。
他一愣,看着攥着自己手腕的手,明明自己也是二十多的小年轻,跟对方比起来,突然很显小,那只手很大,手背青筋凸起,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甲圆润整齐,掌心干燥温热,仿佛带着火,顺着他的汗毛就烧到血管里了。
接着,他抬眼,看到蚊帐的缝隙中,一双黑色的眼睛。
张越呼吸一窒。
手被松开,他有些踉跄地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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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待的是混寝,几个舍友全是不同专业,互相交谈过后,都对对方有了大概了解,还是只有上铺,除了知道是个男的,什么信息也没有。
第二天,大家陆陆续续地去上课,上铺依旧毫无声息。
张越不由自主想起昨晚,那瘆人的眼睛,大白天都让他打个寒颤,一时非常悔恨选择睡他下铺,又感觉有些丢人,最终在心里暗骂,跟黏到床上似的,别是个残废。
他正发着牢骚,上铺动了。
该不会是醒了吧。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张越突然不想待在寝室了,干脆拿起手机走了,就是在学校闲逛,感觉也比面对他强。
门刚关上,蚊帐就拉开了。
男生烦躁地胡乱摸两把头。他戴着棒球帽,黑口罩,露着一双毫无感情的双眼,穿着没有任何纹路条理的黑色运动衣,从上铺翻下来,手里还抓着一本书。书皮因惯性翻了一下,露着用黑色水性笔随便写的,潦草的名字。
徐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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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译的专业是室内设计,瞎报的。
也不算瞎报,是徐秒给他选的。
他问徐秒为什么,徐秒睁着无辜的双眼,说我也不知道。
徐译说行,嚼着口香糖,就选了。
他第一节没课,第二节的课,去上课的路上全是第一节已经下课的学生,他逆着人流走,听到了窃窃私语的讨论,接收了各种各样的眼神,插在兜里的手无意识摸了摸。
坐在教室的时候他也这么想。
他给徐秒买了手机,上学第一天,徐秒竟然没有给他发消息。
第一节课讲了什么徐译不知道,他靠着椅子,转着笔,百无聊赖地发呆,偶尔扭头看看窗外的天。
好无聊。
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无聊。
下课,同学们已经快速的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一上午,徐译除了上台做了个自我介绍,说了个徐译俩字,再也没说过话。
回去的路上,很多社团在招新,徐译不断被人拦下,无数社长聚在一起热情的邀请他,仿佛他是什么包装严实,却依然被人发现的明星,他的目光越过层层人群,目光定在被风吹动的树叶,树叶下的,只有零星几人的天文学社团,坚定地挪到招新桌前,对上学姐怯怯懦懦的眼神。
“我要进社团。”他说。
学姐戴着眼镜,一米五五,又瘦又小,比近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