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
我没有办法接受。
我接受不了。
怎么对我都好,不能这么抛下我。
我可以不爱了,我也认错,但是凭什么,只是一个吻,就把我判了死刑。
我是大逆不道,丧心病狂,但我可以改,为什么连改的机会都不给我。
这对我不公平。
不公平。
晚上回到家,我左思右想,还是按耐不住,找我妈要了手机。
他果然接了。
但他没有料到是我,张嘴还是一句妈,声音哑的不像话。
我做了个深呼吸,说:“我就一句话,你要么,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每天和我打电话,要么,等着回来参加我的葬礼。”
过了会儿,他才回我,好像在吸烟,语气听不出情绪:“秒秒,你威胁我。”
“是,我威胁你。”我的声音都在抖:“威胁到你了吗。”
他低低地笑,意味不明:“有种。”
“谢谢。”我挂了电话。
他可能会更烦,更讨厌我,觉得我无理取闹,但无所谓了,还会比现在更差吗,不会了。
只要还联系,就有机会挽回,是吗。
是的吧。
我也不确定,也知道这是下下策,可是我没有办法了,我没有任何办法了。
我不想这样,不想变成我哥讨厌的人,可是我更不想失去他,就算哪怕他不冲我笑,也再也不会对我好,无论哪种,能不能都不要远离我,舍弃我。
曾经的欢乐和温柔都是假的吗。
我不信。
我不信他会这么对我。
第二天,同桌看看我,说:“你昨晚没睡好?”
“没,挺好的。”
她摇摇头:“你眼底的红血丝,就好像那蜘蛛网。”
“你不是挺会比喻的吗。”我笑她:“那为什么作文还考六十几分。”
她翻白眼:“你又比我强哪儿去?”
我微微敛眸,是啊,我没有强到哪儿去。
就这样的破成绩,我哥还相信我考一本,他怎么不相信我能徒手接原子弹呢?
趁着课件,我偷偷把手机拿出来,忍不住给他发消息。
-哥,我们数学老师今天请假了,班主任竟然大发慈悲,给我们上了一节体育课,你在干嘛呢?
可能是一种内心深处的慌,惧怕,让我无时无刻不想确认他还在,想他的频率,黏他的频率,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只不过我给他发的消息,他没有回。
我知道他不会回,也知道他肯定已经看了。
只是看了不回。
看了不回又怎样,反正晚上还是要和我打电话。
作业一写完,我就迫不及待地拉上窗帘,反锁上门,急急忙忙打给他。
他好像在外面喝酒,有些嘈杂的人声,我隐约听到有人问是谁,还说什么让秒秒和他们说话。
我仔细听了听,好像是阿豹。
“你和阿豹哥哥们在一起吗?”我问。
声音猛地静了下来。
我一愣,看看手机,以为信号不好,断线了。
“嗯。”他回,态度很冷。
“喝酒了吗?”我没话找话:“不要多喝。”
他没回。
我握紧手机,感到委屈,控制不住地想抱屈:“哥……”
“有事吗。”他问。
“没事……”我抽抽鼻子:“没事就不能和你打电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