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我与林决明约定了每次心理咨询持续一个小时,定期一周一次。

他的父母惊讶于居然世上还有能让林决明乖乖听话的人,甚至想塞钱让我上门陪伴。

我摇了摇头。

与病人接触过多会让他产生依赖感,如果我哪天离开了他,他就会崩溃,反而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因此我不可以这样做。

一开始还是家长带林决明来,后来,就成了林决明一个人单独来找我了。

“沈医生晚上好。”他时常这样与我打招呼。

往往这种时候,我总会觉得他于寻常孩子根本无异,直到他和我谈起,漂浮在夜海海面之上,服下安眠药陷入沉眠,如鲸落一般坠入海底,沐浴在星空与深海中是最优美的死法。

我像是受了他的蛊惑,只有在他的话题已经触及到红色警戒线时,才能够终于恍然惊醒。

“沈医生,我总这么想,是不是很不正常?”林决明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湿漉漉的。

“死亡是世间最神秘的事物之一,会想它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但只会想想,不会付出行动。”我凝视着他的眼睛。

这是我第一次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情绪,不是悲伤或是喜悦,只是一种枯槁,他在深处试图扒开沉重的外壳向我求救。

我心中一动。

我要救救这个孩子,我这样想着。

第3章 似在平静中说出丝丝爱恋

和世人所理解的不一样,心理咨询其实不能用来断定精神疾病,想要开具各种疾病证明,只得去各大医院。

我其实不是医生,心理咨询其实更像一味中药,短期效果小,只能漫长延绵。

我不是他口中的沈医生,我是沈芥,一株草芥,我不能在转瞬间救他,只能做他的一味慢性的药。

林决明才18岁,他应该有一个明媚的人生。

一直以来,我都是聆听型的咨询,听患者的故事,加以总结分析后安慰。

但这一次,我决定去破开这个茧。

那一天,我站起身靠近林决明的身边。

他在我面前总像一个傲娇的小少爷,但在靠近的那一刻,他竟是发着抖的。

我紧紧地抱住了林决明,感受着他僵硬的肌肉和过快的心跳。

一只冰凉的手攀上了我的脖颈,略施加了力。

手指离我的腺体只有一步之遥,我失神的眼神落在了他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

只要他想,圈口收紧,他就能在瞬息间要了我的命。

我屏住呼吸,手指攥紧了他身后的衣物布料,柔软的暗红布料被攥成了一朵绽放的花,又像是被箭矢洞穿的创口。

终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句痛苦的声响,林决明浑身一震,接着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似地连连后退,跌坐在地。

“沈医生,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他压抑着什么,捂着脸,向我发出了求救。

“我受不了alpha接近我,对不起沈医生。”

他一直不停地与我道歉,却掩着面不愿看我。

我侧头看向桌面上的小镜,脖子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红痕,再过一段时间,它就会变成可怖的紫色。

我强忍着劫后余生想要疯狂汲取氧气的欲望,只淡淡地问他:“现在觉得舒服一点了吗?”

有眼泪从他的指缝间留下,哭得像一个孩子,实际上,他也确实是的。

我在他身边蹲下,正好能与林决明平视。

以专业知识来说,在患者情绪爆发的时候,我不应当加以干扰。

将外套的翻领立起,堪堪遮住了勒痕。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