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转头看向他们身后的林决明,发现他只是用那双桃花眼看着我,目光沉静,黑色的瞳孔无悲无喜,像是根本没有听见自己的父母用这样的词汇描绘他。

周围的一切都无法撼动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决明?”我试着喊他。

出乎我所料,他很快就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

那视线完全不像来自于一个孩子,本是我与他对话,自己的灵魂却像是被他看透了。

现在想来,我从那一刻就应该知道他危险,就应该把他拒之门外的。

面对这样棘手、不愿意开口的病人,我微笑着说:“不想说没关系,我们来聊聊今天做了些什么怎么样?”

林决明一脸奇异地看着我。

我双手在身前交叉,装作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任何职业都要有职业操守,既然你付了钱,那我总要做些什么。”我这样说道。

“不是我,是我父母付了钱,你为他们服务就行。”他咬牙切齿地说。

可惜他年纪比我小,在我眼中看来,他就像一只气急败坏鼓胀起来的小河豚,没什么气势。

“但他们现在不在。如果你不说,可能就要听我说无聊的大道理了,你会想听吗?”

“不想。”

我轻叹了口气,起身帮他泡了一杯甜牛奶,放在他的面前。

林决明盯着杯子,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他们都叫我疯子、变态,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比如……割开你的喉咙,让你再也说不了话。”

一个omega对alpha说出这种话,实在有些大言不惭。

“这样我的血会溅到你漂亮的脸上,还是不了。”

林决明一怔,接着又死死地看着我,像是想再次搜刮一遍我的灵魂。

我坦然地回望着他,任他搜刮。

一段时间后,他确信了些什么:“沈医生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聊,每个人都像是背后有一个齿轮,受更上层齿轮的影响而被动驱动,完全无法自由决定自己的转动速度。”

我思索了片刻,竟觉得他说得挺对。

“我只是取下了自己身后的齿轮,拒绝受人摆布,但他们现在都想强行把我安装回去,我想反抗,有错吗?”

一时间,我竟不知反驳些什么,只得问:“那你做了什么去取下齿轮?”

“放学后看到了三个alpha正在强一个omega。”林决明冷冷地说。“我让这三个人永远失去了某方面的功能。”

我倒吸了一口气,那画面必当十分血腥。

“凭什么omega必须屈居于alpha之下,想到未来我会被强制和一个alpha拴在一起,我就无比恶心。”

他一脸厌恶地看着我:“包括你,你也是个恶心的alpha,只要我做出什么违反你的事,你就会释放恶心的信息素来试图压我一头。”

我耸了耸肩,说:“是,我也是个alpha。不过我不会用信息素压制你,我也不能。”

“什么?”

我放出了微弱的信息素,林决明下意识地浑身绷紧,在感受到我的信息素毫无压制力后,表情缓缓变了,一时间竟露出了一个欣喜的表情,但很快就收了回去。

“看,我对你无害。反而是你释放信息素会对我造成影响,你才是主动方,所以你不必如此戒备。”我温和地说道。

熟悉的审视感再次出现,我装作没注意到一般,从抽屉里掏出一份所有病人头次咨询前需要签的双方协议,推至他的面前。

手指点着上面的保密协定,吸引他的注意。

“房间里没有录音录像,你说的一切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