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但我总认为,它还有最后一道阻隔,那就是人的名字。

即使与互联网上认识的人再熟络,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以网名互相称呼。因此,即使我的名字在互联网上早已不算是一个秘密,但是极少会看到有人会以真名来称呼我。

第一反应竟是,是不是被网暴了,毕竟互联网这碗饭不是谁都能吃的,明面风平浪静,实际上暗地里波涛汹涌,举报、开盒,无所不用其极,最早关注的几个和我共同从事公益的账号大多都已经渐渐失去了热度,因为他的账号被同行嫉妒,抱团举报,导致账号彻底失去了曝光。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点开了这条邮件,却发现内容和我想象的大相径庭。

没有什么复杂语句,只有数行简短的字符,尽是各种卡号密码,这封特殊的邮件最后一行署的名字,此刻就躺在我的身边。

整体看不像是邮件,倒更像是一封简洁的手写信。

我移开目光朝林决明看了一眼,他本面无表情,在目光和我接触的一瞬立刻绽开了灿烂至极的笑容,不惨半点虚假,也看不出心虚。

况且他最近手边根本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根本不可能发送邮件给我,不过谁会用这样的邮件恶作剧?

大概是我盯着他的时间太久,林决明脸上的笑容渐渐挂不住,小心翼翼地问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本是在思考,没注意自己目光的落点,想要若无其事的离开,林决明的话在我脑海里车轱辘般滚了一圈,不知道戳到了哪一处笑点,鼻腔里泄出几分笑音,决定先吊他一吊:“你自己也知道是‘又’啊。”

余光里见他攥紧被单的手指完全出卖了他此刻紧张的情绪,我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显然一肚子的“坏心思”,一捂肚子,小声道:“我肚子突然好痛。”

哦,坏心思在肚子里踢他了。

之前演技不是挺精湛的,现在怎么没好好利用一下,假得不能再假了。

“我记得你是腺体做的手术,没连带到别的地方吧,难道是你背着我还做了什么事?”我坐下来,拖着脑袋好笑地问他。

在病房独处了几天,我和林决明之间虽谈不上有多亲密,但相处绝对算得上融洽,关系比起刚在港市重逢要缓和了不知多少倍,类似于关系还不错的室友,但呆在密闭的房间时而会觉得心里压力找不到地方宣泄,找了个机会可以逗弄逗弄,我乐意至极。

闻言,林决明立刻坐直了身子,改口道:“现在不疼了。”

“没有什么别的想和我说的吗?”我一脸高深,眯起眼睛。

“没……没有吧。”他难得地打了个磕绊,也不知脸上的可怜是不是面具之下的另一张面具。

“哦,这样啊。”我点点头,在他脸上打了个转,拿起椅背上搭着的大衣穿上,将手揣在口袋抬腿就朝外走。

饭点到了,该去吃饭了。

在医院作息规律得像是回到了校园时光,连带着恢复了学生对于食物的兴趣,吃饭成了每天生活的重要节点。

不过嘛,现在的意图不止是为了这个。

我本人是一个彻底的悲观主义者,既然我可以在这么多咨询者面前维持几年的正面形象,怎么想我自己的演技不会太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