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哇唔。

我:……其实我没有那么需要这箱行李的。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警察先生。”我面朝着住院大楼外的人工湖,攥紧了盖在膝上的毛毯。

其实我真的可以正常走路,但是护士却坚决反对,硬是把我按倒在轮椅上让警察带出去。

人工湖湖面上漂浮着绿色浮萍,有红色锦鲤在水中游动,还有几只黑天鹅,两只成年的再加上三只小的,正在湖中央自在游动着,看上去美丽优雅,湖边的标牌上却写着:“请勿投喂,天鹅啄人。”

下面还配上了几张人被天鹅啄了的照片,让人哭笑不得。

我对于提供口供的唯一请求,就是让我在室外待一会儿。他们似乎不觉得这是一个太难实现的愿望,便应允了,只不过不能离开太远。

回忆完一切,就像是将一段记忆装进了箱子,提问一结束,我就开始将其封存,希望以后都不再会用到它。

望着扑闪着翅膀准备上岸的天鹅,出了会儿神。

“好,感谢你的配合。”警察收起录音笔,脸上带有着几分好奇。

被警察看着总有些紧张,我主动问他:“还有什么问题吗?”

在询问期间,我一直避免提到是林决明用定位设备察觉到我所在的位置,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切事端,只从我由那位司机带上山,当时他的异常开始说,他的反应一度让我认为以上这些他也要详细追究。

好在,他所说的完全是另一个问题:“很少遇到不怎么需要警方引导提问的受访者,大多数人都需要我们慢慢用问题牵出更多细节,你好像总会知道我下一步想问些什么,提一个问题能一下子说出八个问题才能得到的答案。”

我干笑道:“大概是因为职业素养太强大了。”

“那么,祝你早日康复,我们派了便衣警察在医院里,保护你们的安全,有任何动向可以继续联系我们。”

思索了几秒,我还是决定把一开始就想要拜托他们的事情提了出来:“那,我可不可以再提出一个请求。”

“你说说看。”

从口袋里掏出出来时特意从行李箱里取出的声纹戒指,我小心地说:“我想麻烦你帮我翻译一下这上面的声纹究竟在说些什么,如果很复杂,也没有关系的。”

我一直坚定不移地相信这枚戒指里录的是一句“我恨你”,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我开始觉得其中并非这段话,只是苦于不知如何自己寻找翻译。

警察很爽快地答应了:“就当是今天帮我省下那么多时间的谢礼了,小事一桩,翻译出来了我到时候告诉你。”

我松了口气,连连感谢,从现在开始,心中就已经在期待。

趁着没有人盯着的机会,回去路上我操纵着电动轮椅,一个人摸索到了ICU的位置。

ICU外面不会有名牌,我无从得知林决明现在究竟在哪里,只得靠在走廊边上,哪一间有人被推出来,我就都可以看到。

这里的时间比起我所在的普通急诊更加宝贵,每一秒都是在和死神抢人。

和我一起守在ICU外的人很多,有些会靠在墙边沉默不语,或是看着某一处忘呆,也有人一直探着身子,试图朝门里望,当然,还会有在面对现实问题的人们,聚在一起盘算着各自出多少钱,如何向单位请假来照顾里面的人,以及痛苦、悔恨……形形色色,一个小人间。

身边的一对夫妻在小声的哭泣,在ICU的是其中一位的父亲,听他们说,里面每日的费用以千为单位计算,心电图的一次动荡,这个单位将会变成万。他们上一笔钱还没有还完,今天的账单很快又要到来。医生说已经无力回天,但他们依旧不愿放手,似乎,是在用金钱,购买慢慢接受现实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