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铃响了良久,直到快要自动挂断了,才终于被接通。

而一开口,我就听到了几小时前在梦里才听到过的声音。

他说:“把人放了,要多少你说。”

门外传来那个司机的惊呼,以及另一人的咒骂,不知是咒骂男人的没出息,还是在骂不知林决明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不过很快,二人重新恢复镇定,问他:“我凭什么能相信你?”

“这话应该我问你,既然你们都能说绑人就绑了,凭什么我还能相信你们?”我甚少见到林决明生气的模样,同学会上的omega算一个,在医院时算一个,这也能算一个。短短几天时间竟也碰到了两次,这个时候,我会看到一个全然不同的他,如同一只彻头彻尾的刺猬。

“你们只有选择相信我,我知道你们是为人所托,背后另有其主,我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也别让我难做。两千万是吧?一个小时后见。”林决明冰冷地说。

就连二人之间高位些的男人都有些沉不住气,朗声道:“你……你就连地址都不问,谁知道你是不是只是胡诌拖延时间而已呢?”

“我说了,一小时后见。我要见到一个正常的活人,但凡少了些什么,我从你们身上取。”

这番话听得我都有些犯怵,更何况是话里所说的对象,但没等他们说些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妈的,绑了一个祖宗回来。”那司机道。

“行了,目的达到了就行,听说麦家母子关系不好,但都已经得到了继承人位置,总不好再和家里闹翻吧,怎么可能舍得的?只能年轻人无能狂怒罢了,会有人护着我们的,顺便压一压年轻人的锐气。”

得知了自己有办法被解救的消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怎么又是林决明,这缘分已经不止是丝线了,而是带着粘性的蛛丝,不仅仅是缠绕在身上,还会黏连,一旦沾上就永远脱不开身。

而且,两千万,我这条命都不知道够不够值两百万的。两千万?也太可笑了。

在我想着这些的同时,司机进来,给我用刀片磨开了捆在脚腕的绳索,嘴上还暗骂着:“妈的,深山野岭的,哪来的药能给。”

如果没有药,再放任这样烧下去,我离产生不了清晰意识已经不远了,就像是现在,即使松开了脚腕上的绳索,我亦发现因为下肢因为绑缚缺少血液补给,再加上高烧,现在连直直站立着都困难,尝试着走几步却直挺挺地朝前跪下,膝盖无保护措施地直接撞在石板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响,整个下肢火辣辣的疼,一度失去了知觉。

不过,好歹疼痛能够刺激神经,让意识得以保持清醒。

剪了腿上的绳子后,司机就又走了,仍然保留着上身的,显然,他们并不完全相信林决明所说的话,凡事都必须留一手。

而且,刚才他帮我慢慢磨开绳索的时候,我看见男人的腰间有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黑色事物。

一般人不会接触到,但绝对不会不认识。

那是一把真正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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