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决明最热衷的是水手结,看上去很是牢固,实则只需要扯对绳索,只要轻轻一拉,就可以将水手结轻松解开。再不济就是兔耳结,费一番功夫总还是能找到办法。

但最让人担心的情况发生了,这两个人大概率对绳结一窍不通,不会绳结常用系法,只会拿着绳子疯狂绕,使得到处都是堆叠起来的大疙瘩,的确可以解得开,但难度太高。

就在我想着至少也算是个方法时,迟迟未来的人声终于再次想起,是那个陌生些的,他看上去在二人之间的地位更加高,多是他在使唤人。

“你,去看看还活着没。”那人说。

“司机”显然不怎么喜欢被这样差使来差使去,但嘴上还是答道:“知道了。”

我连忙松开正在尝试一个结一个结打开的手,使其看上去无力垂下,将自己挪到墙边背靠着墙,遮住我已经解开了其中一个“疙瘩”的事实,在清醒面对对方和装睡之间,我迅速如同鸵鸟一般选择了后者。

陈旧的铁门“吱吱呀呀”响了一阵,终于被打开,带来了新鲜的空气,吹散着浓郁的发了霉的腐味。

在半闭着眼睛的细缝间,我看见之前伪装成司机的人朝里走了几步,厌恶地用手掸着鼻尖的空气,捡起门边吃空了的碗报告道:“活着呢,送进来的东西被吃掉了。”

“好啊,该等大鱼上钩了。”

“司机”朝我这里瞥了眼,我连忙将最后一丝缝隙合上,期望着他不会看出异常。

好在,他的确是个门外汉,一个绳结被解开都无知无觉,定不是一个专业杀手。

不曾料到,情况反倒是超出了我的预期。

我能感觉到这男人盯着我看了半晌,发出声黏腻而充满欲望的笑容,谁都能明白这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含义,胃里一阵抽搐恶心。

艹,还不如刚才的馒头里有毒呢。

“那小少爷眼光还挺不错啊。”脸被沾染着烟味的手捏起我的脸,恶心的汗味像是渗透了他的皮肉,我再忍不住装睡,撇开脸躲闪着他的动作。

男人挺意外:“哟,醒着呢,演技不错。不过这样的身体状况都能醒,不愧是alpha,耐艹。”

大概是看见了我难以掩饰的恶心表情,他站直身子,警告我:“别想着用什么alpha信息素,对于我无效,不如留点力气,好好想想怎么活下去。不过仔细看看,长相确实不赖,听说长得越禁欲的人在床上越……”

外面响起声不耐烦的打断:“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东西?得得得,拿了票子以后还会身边缺人吗?事成后好处不会少你的,别把我们的客人给吓到了。”

我刚想松一口气,外面的人却是话锋一转:“不过玷污他有的东西侮辱他一下也不错,别弄死了就行,人家还是个病人,知道轻重些啊。”

男人方才还表情失落,眼下得了许可,嘴角上扬,露出因为常年抽烟而变黄的牙齿。

手脚都被绑着,我根本无从反抗,但凡松开绑缚,即使生着病,alpha的体格都是能轻易将眼前这个beta放倒的。

在无边的烟味中,我干呕着,胃里空空荡荡,一天多之落入个馒头,吐无可吐,生理性眼泪一串串落下,抵在冰冷潮湿石板上,连一丝清晰的水痕都瞧不见。

就在男人捏住我一边肩膀时,电话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响了起来,他的动作一下子停住,转身去了室外,甚至没来得及锁好关住我的门。

这让我得以窥见外面的情况。

此处应当是山里一处早已废弃的木,这里的两个人只是把此处当做是一个临时据点,即使是外面,也只铺了张用于休息的床垫,和几把破旧的木椅子,但是至少外面有窗户,比起这个房间观感要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