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只是随口说的,突然想起他过去一年大概都是在医院度过的,才恍然察觉不是。
标记后我能大致地感受到他的情绪,只有在大起大落的时候才会比较明晰,例如现在。
他啃着菠萝包,我注视着吊瓶里的营养液一点点流入我的皮肤之下。
自下而上看,我看不清吊瓶里还剩下多少,林决明告诉我还有一个底,大概还需要五分钟的光景。
话里没有透露出什么情绪,但我就是知道他此刻不太高兴。
见他颈后的伤口泛着红,我叹了口气,从抽屉里翻出了个便携碘酒棉签,撕开一头等里面的碘酒全部流到另一头,轻轻按在了破口处。
感知到有东西触碰,他脖子缩了下,轻“嘶”一声。
“别动。”我说。
“都说了不用了……”说话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在我目光下降至静音,由着我来了。
我记得自己咬得很轻,但伤口还是有一定深度的,手上动作不由得放得更轻了些,结束后贴上创可贴。
“好了。”我用棉签干净的那一头戳戳他的肩膀,示意他捏着干净那头帮我扔到他脚边的垃圾桶,“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了吗?”
林决明丢掉棉签,朝着吊瓶看一眼,按响了床边的呼叫铃。
在响亮的铃声中,他轻声说道:“在刚被结束标记的人面前让他离开,有点太残忍了,沈芥。”
没等我来得及说什么,门就被打开了,护士走进来,帮我取走了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