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液只是让人获得足够的营养,饥饿感依然存在,一天半没进食了,胃里一阵反酸水。

早知道来之前吃一顿夜宵就好了,至少还能多撑会儿。

我平躺着想自我缓解一阵,谁知到了半夜越来越严重,喉管火辣辣的,被腐蚀灼烧,难以入睡。

又一次酸水涌上,我只得扒住床沿,朝着地面干呕。

指尖和金属猛然接触,发出声不轻不重的响。

林决明几乎是立刻从浅眠中惊醒,起身查看我的情况。

喉咙被酸水灼烧,只得用气声说话:“帮我……把垃圾桶拿过来。”

他立刻紧张起来,打算帮我按铃。

我说不出话,只得紧紧抓住他的手腕,示意他不用。

翻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我打下“饿出来的,不用叫人”,递到林决明面前。

我见他皱了皱眉,看起来并不赞同我的决定,但最终还是没有按下。

只是干呕,一阵之后反而好受些。

林决明释放了些信息素,我不得不承认医生说得是对的,安抚性信息素很有用,胃部的不适顿时消除了大半。

“还要持续快一周呢。”林决明说,“没有其他办法吗。”

我摇摇头,在备忘录上新打上一行:“忍忍就过去了。”

能感觉到房间里omega安抚的信息素越来越浓,本毫无倦意的我眼皮竟逐渐开始打起了架。

彻底合眼之前,我好像看见林决明的口型在变,只是声音朦朦胧胧的,听不清。

我奋力睁着眼睛,才通过口型辨认出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你看,幸好我没走吧。”

在信息素的安抚下,这一觉睡得过于安稳了些,醒来的时候连护士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都不知道。

护士坚持让我躺在方便转移的床上把我推过去,我尴尬着想说,其实我可以走过去的,但很快被就地正法。

我预想着今天会很紧张很沉重。

结果事实上就是,我出房间的时候,进手术楼时很困,到了无菌室,麻醉师让我吸了些什么,刚来得及和他说一声“真的有效吗”,就彻底昏了过去。

全麻和睡着完全不一样,不会做梦,再次在留观室醒来的时候,一旁的一声告诉我手术已经结束了。

在我眼中,好像只是眨了下眼睛,连一个时间断开的感觉都没有。

麻药效果没过,全身没有什么明显的痛感,只是视线对不上焦,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

见我醒来,几个医生都松了口气。

“总体来说还算比较顺畅,不过效果还要看恢复情况如何。”医生说。

“嗯……”

全麻醒来后还是困,想要继续睡,医生一直引导我保持清醒,实在是太难了。

“几点了?”我言简意赅地问,三个字硬是被我说得像是飘在空中。

“下午两点了。”其中一个医生回答,应该是之前我见过的主刀医生,此刻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

我一怔,居然都这么久了。

而后的记忆支离破碎,我好像被推出了留观室转移出去,有一道身影立刻起身,一直牢牢跟在我的床尾。

我想和护士说推慢些让他跟上来,但是身体变得不像是我自己的,我知道我实际上没能说出口。

不知多久后,我再次被轻轻拍醒,天花板已经是昨天所在的病房。

“你看着病人,让他保持一小时清醒后再入睡,期间盯着心电图的变化,有问题立刻按铃。”

门被关上,将我唤醒的手换了一个,触感更加熟悉。

“别睡,沈芥。”林决明说。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