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遇见的真是庄予周,我不会认错。
为何他要穿着一身红裙,还同另一人……
对方是有名气的当红演员,资产多权威高,同进同出宾馆,庄予周在其中太容易受到偏待。
水流顺着下巴流淌下来,将胸襟一滴一滴濡湿。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将自己的表情摆弄回平时的模样,确认无异后才拽了把纸巾草草擦净手上脸上衣服上的水珠,回到了黎少祺那边。
“……芥……沈芥?”黎少祺挥舞着手在我眼前摇晃着。
我猛然回过神来,发现手中的筷子已经许久没动过了。
“抱歉,昨晚没有睡好,今天总容易出神。”我不好意思得对黎少祺说。
黎少祺嘟起嘴:“竟然对我最爱的叉烧饭如此不尊重。”
“刚刚说到哪里了?”我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说,我明天要去参加我丈……前夫的葬礼,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你有什么需要和前台的老徐说就好。”黎少祺抱着手臂,“那群有钱人就喜欢搞些大阵仗,儿子死了非要邀请一大堆人前来围观,实际上在场究竟有几个人为这个本来就注定不会成为继承人的儿子离去感到悲伤。可笑的是就连我自己都没有什么悲伤的情感。”
他不屑地撇过脸轻叱了声。
一时间我不知该接些什么话,只得朝服务员抬了抬手,抢先买了单。
一个人回到旅店的时候,前台拦住了我。
我还以为他是想问我黎少祺去哪里了,没成想他告诉了我一个不曾想过的消息。
“之前和你们提到过的好靓的后生,退房的时候给你带了个话。”
是庄予周,我敏锐地联想道。
“说了什么?”我问。
老徐眼睛向上望着天花板,作勉力回忆状:“额,明日晚上七点半,在五年前的茶餐厅见。”
听罢,我会心一笑。
他竟还记得,当然我也没忘,是第一次来港市是我们三人一同去过的偏僻茶餐厅。
看老徐的表情,也知道他脑海里究竟描绘了一幅怎样的晚间狗血电视剧的剧情。
“不过啊,那靓女的声音倒是有点让人……意想不到。”
我忍着笑,没再接话。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医院做了一个完整的术前检查。
术前需要检查的项目颇多,因为有关于腺体的手术都属于高危险性,需要详尽地知道患者的情况,这点马虎不得。
在各个检验处来回奔走了三个小时结束了最后一个项目,身心俱疲。
不过最让人感到无力的还是发票上的价格。
检验结果出来的结果不定,有的两三个小时即可,有些则需要等上三天以上。
在医生的诊室外,坐满了正在等待的人们,大多都有人陪伴。
父母和孩子、哥哥和妹妹、爱侣……他们都有人可以传达自己心中的不安。
我在人群之中快速扫视了一圈,最后垂眸落在自己的腿上。
搭在腿上的左手,此刻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医生大致翻阅了几项极速出结果的报告,最后反应的结果和之前诊断出的没什么区别,无疑是严重、复杂这样的词汇,听多了也就麻木了。
在让我签了几个手术风险知情同意书后,他手指着一处注意事项,抬头问我道:“今天有家属一起来吗?最好是omega。”
我大概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摇了摇头,委婉地说:“我的家属里没有omega。”
“那可能会有些麻烦。”医生说,“我内地的朋友应该和你提过吧,在术后的两周内需要有omega的信息素安抚。手术的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