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

手指攥紧成拳,当时的事情历历在目,嘴上却是半真半假答道:“易感期和发/情期间的事情,记忆自然都不那么清楚,水到渠成如此了。”

“这样啊……”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明显觉得听完我的话后,她话语之中的冰碴明显少了几分。

她说:“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林决明的标记。”

心中的警铃越来越响,一度形成了耳鸣,像是置身于抢救室之中,心跳仪上的数字归于零时发出的啸叫。

“我知道你对他的态度,前些日子林决明一直想去找你,我拦着没让他去。但奈何他不愿意洗标记,我们都没法子,最后我提议说,如果你愿意在电话里和他聊几句,就去把手术做了。”

舌头无意识地抵着上颌,听完了这一番话,我垂眸,踢着一块地上无辜的小石子,将它撵来撵去:“他不会答应的。”

“不,他刚刚改口答应了。”

脚上的劲使得太大,把小石子给踢飞了,滚入草丛之中,再找不到踪迹。

我愕然站在原地,手脚发凉。

“所以我打电话来,就是看你的态度如何,可以的话,就现在。”话语近在耳边,融进了倾盆的雨水之中。

雨下得越来越大,逐渐看不见雨丝,转而形成了一道道水幕,雨伞再大也挡不住,像长了眼睛似的朝着领口钻、往衣服上打。

浑身上下被淋了个彻底,衣服布料纠结着贴在皮肉之上。

这里不比广市四季如春,寒意遍布全身。

见我许久没出声,她小心翼翼试探道:“或者……你看最近一周什么时候比较方便?”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在满目的大雨之中,轻声说:“不用了,就现在吧。”

我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和林决明有什么瓜葛。

可人与人之间总是有看不见的丝线缠绕着,我和林决明之间缠绕的线就太多。

未必是红线,也可能是孽缘。

在林决明母亲行走的途中,我反复努力了几次,才让自己不至于偷偷把电话直接挂断。

转而站定在小区里游乐设施旁的长廊,收起了伞,雨点重重打在玻璃屋顶上,像是要把房顶凿穿。

雨下得这样大,所有人都回到了室内,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我的房子就在离这里不到一分钟路程的地方,但是我不想回去。

杂乱电音骤然响起,即使在雨点声中也格外突出。

口中顿觉得发干,我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结果竟犯了被自己口水呛到的低级错误,怎么都止不住咳嗽,越是忍,喉头越痒。

恰恰在这时,曾经与我/日夜相伴了三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芥。”

难以抑制的咳嗽刺激出泪花,眼角一片湿润。试图用手去将它抹掉,却忘了手背已经被雨水打湿,越抹脸上越是潮湿,像是方才大哭过一场。

我揪住胸前的衣襟,肺部疼痛到麻木,曲着腰,试图按捺下咳嗽的欲望:“晚上好,林决明。”

“你是不是……”对面静了静,最后还是没说下去。

时间也才过了一年,可声音莫名已经变得不那么熟悉,更加低沉,也更冷。

不知是不是在我面前演出来的,林决明话语的尾音无论是评述还是疑问时总喜欢上扬。所以即使生气的时候,也显得不那么让人害怕。

现在,这个习惯已经尽数消失。

他过得不好。

我这样想着。

可笑的是,我并没有哪怕是因此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最近过得还好吗?”就像是听到我心中所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