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接到了什么诈骗电话,除了林决明谁会填我做紧急联系人,将我随意丢弃的父母么?怎么可能。

“请问患者的姓名是什么呢?”我问。

电话那头一直有医院里运送药物的小推车滑过的声响,还有人声,十分嘈杂,我只能费力辨析对方所说的话。

“患者身上没有看到身份信息,他身上衣服上好像写了名字但被血染到看不清晰了,只能大概看到第一个字是方……”

大脑“嗡”地响了一声。

是院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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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到下周三之间会更五章,还有四更哦

第65章 人生难得是欢聚

手指收紧,骨节都泛了白。

我“蹭”地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行李:“他遇到什么事故,伤情如何?”

对面护士急急地说:“稍等啊,警察同志赶过来了,我让他来和你说。”

一只手托着手机,另一只手将所有桌上的东西都扫进了行李箱,没心情做任何收纳。

为了来去方便本来带的就是小旅行箱,整理后空间才刚刚好足够,眼下所有东西都揉作一团,把盖子一合,全身重力压在上面去拉拉链。

对面嘈杂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声传来:“喂,先生,在听吗?”

我连忙回复:“在的在的,你请说。”

警察听上去气喘吁吁,也是紧急赶过来的:“是这样的,我是负责这次事故的警察,早上七点半犯罪嫌疑人醉酒驾车上路,当时被害者正在正常走人行道通过路口,迎面被车撞上……”

我麻木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只会发出几声简单的“嗯”、“哦”来做回应。

右手奋力拉着拉链,箱子太满,拉链根本拉不上,即使全身气力施加上去,也依旧无济于事。

拉拉链这种事情,越是急越是慢,越是拉不上。

眼角都急得发红,边应付着这头,还要细细地听着电话当中传来的话语。

每一句话都像是钝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划在心头,划的次数多了,都感受不到痛觉了。

只有当话语终于停了下来,才感受到了迟滞传来的痛感。

院长伤得很重。

当时那个酒驾司机喝得多,几乎已经到了没有清醒意识的地步,速度也开得飞快。

院长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撞到,清晨那条路上人又少,不知多久之后才有人发现他并报警。

发现事故现场的时候,肇事者正坐在撞到路边绿化带、外壳变形严重的轿车中安然入睡。

车是钢铁做的,人是肉做的。

肇事者只有额头受了点轻伤,还是因为车辆失控撞到树干上造成的。

而院长则是直接活生生地被车辆碾了过去,浑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待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生命体征很弱了,时刻要做好即将告别的准备。

听到最后连手上还握着拉链这件事都忘了,我怔愣地对着酒店的白墙,眼睛一眨不眨。

也不知是因为眼睛感到干涩的生理反应还是我本身就在哭,眼泪从眼眶中自行流了出来,沿着脸颊向下流淌。

“啪啪”,液体落在箱子坚硬的外壳上,声音格外地响。

“喂,在吗?喂?”电话那头还没挂,连问了几声,确认我的存在。

我慌慌张张地抹了眼泪,清了清喉咙回答道:“我知晓情况了,我现在在另一个城市,尽量买最早的高铁赶回来,麻烦警察同志了。”

警察大抵是也见多了这样的场景了,轻声地“唉”了一声,说:“你们快些来吧。”

我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如果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