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心里骂道，胡乱的攀扯了什么东西，两个人才勉强没有摔下去，摔下去的只有我的手电筒，我茫然的盯着黑暗中一点光亮，感觉到小腿一阵刺痛，应该是被石头给划破了，我被雨水打的睁不开眼睛，张嘴说话的时候，雨丝都往我嘴里刮。

“上来！抓住我的胳膊！”

齐二苟从小没经过事，给他吓够呛，就被他攀着一条胳膊我都能感觉到他在发抖。

好不容易上来，我拿过齐二苟手里的手电筒，走在他前面。

“在我后头跟着。”

轰隆隆一阵雷声。

他攥着我的胳膊：“宋起...我，我有点害怕。”

我没工夫安慰他，又听到他惊呼。

“宋起！你的腿，流血了。”

我摸索着路：“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喊救命。”

这个时候摸知了的人应该都回家了，山里哪还有人，但是齐二苟现在被吓得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就不过脑子，真就喊了起来。

“救命啊！！救命！！谁来救救我们啊？！”

我没有阻止他，说不准山里还真有谁还没走。

路平顺了一些，齐二苟还抓着我的胳膊不松手，我还不知道他原来胆子这么小，顺势道。

“怕什么，你有你哥护着，还有福星，出不了事。”

他攥得我更紧了，咽了口口水：“你现在说这些，我怎么觉得有些瘆得慌。”

我没理他。

雨渐渐的小了。

夏天的天气不讲道理，这阵雨来得急，走得也快，风也跟着歇下来。

周围的声音变小了，只有窸窸窣窣的脚步。

“宋起！！”

“宋起！！”

“二苟！！！”

我停下脚步，往远处晃了晃手电筒。

“是我哥！”

“我在这儿！！！”

我拉了一把齐二苟。

“快走。”

我哥离得我们很近，应该是刚才风雨声太大了，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我们顺着陡坡下来，忽而有人一把拽住了我的臂膀，我抬起头来。

他身上还是穿着那件破旧的皮夹克，上面被雨水打的明晃晃，脸色很沉，有克制的怒气，正垂眼看着我，我缩了缩脖子，弱弱的出声。

“哥...”

我哥没说话，将手里的雨衣套在我身上，扣扣子的时候看到了我腿上的伤，动作一顿。

雨现在其实已经停了，但是我不敢说话。

他转头问齐二苟。

“二苟没有受伤吧？”

齐二苟摇摇头。

我哥将我背在身上，一手拉着齐二苟。

他一直不说话，呼吸声一下一下响在我耳边。

第五章 我哥的嘴什么味

第五章

这条路是小镇通往公路的，用小石子铺就，走起来有些硌脚，但还算是平缓。

黑暗将我其他的感官无限的放大。

蝉鸣、蛙叫、呼吸声、齐二苟妈妈的责骂和齐二苟的哭声，还有我哥的鞋底摩擦着石子路的声音，又沉又稳。

潮湿的皮革气息，还有雨水的冷湿之气打过后，植物和泥土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弥漫开的味道。

皮夹克隔着，我感受不到我哥的体温，我动了动道。

“哥，我能自己走。”

我哥没说话。

相比于齐二苟他妈妈的责骂，我哥的沉默显得更外反常。

我小声的叫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