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乐呵呵地说，一边将笔记本递过去，“太太，您签这里就行。”

徐晓柒给老熊和小熊都签完名，又回答了几个小说上的问题后，便转入正题。

她不想让小熊为了自己偷父亲的东西，便开门见山，找老熊要万礼的拉三教学视频。

老熊一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不停地打太极。但在知道“七上八下”是裴行舟的朋友之后，他忽然又改了主意，表示自己可以给她视频。

这种转变如此迅速，以至于小熊都懵了：“爸，你不是说那是绝密视频，轻易不能外传吗？”

“那你还到处讲！”老熊简单吐槽了一句女儿，便转回了正题，“这视频是我偷录的。万礼弹得这么好，他却不肯公开表演，我实在舍不得，就在他最后来的时候录了一些，也趁机问了他不少关键的技术问题。还好我录了，谁知道呢？天不假年，他居然……”老熊停顿了一下，“他走后，我把这些片段剪辑好，留在了硬盘里，一直到现在。”

老熊的表情很落寞，让勾起回忆的徐晓柒有些内疚：“对不起。”

老熊摆摆手：“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关注他口中的裴行舟，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好。我常常在想，这个视频要不要给裴行舟呢？按理来说，是不该给的：偷录本就不对，朋友的意愿更该被不折不扣地遵守。可这两年，他也开始跟老万当年一样改革，我又开始担心他的状态了。”

冒天下之大不韪，本来就是压力极大的事，一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

“如今有你帮我递交，我也可以卸下重担了：既不违背与老万的诺言，又为这位老万的精神继承人出了份力。挺好。”老熊长长吐出一口气，释怀地笑了。

说完，他便用网盘，当场将视频传给了徐晓柒。

徐晓柒点开视频。

被修复过的画面中，阳光温暖。一位身着白衣的男人在钢琴前落座。他气质儒雅，眼神干净而坚定，抬眸的那一瞬间，竟然让徐晓柒幻视了裴行舟。

万礼手指修长，弹奏跨度大的音符时一点儿也不费劲。他一开始演奏，哪怕徐晓柒是个外行人，都能瞬间 GET 到他的厉害。

裴行舟确实没有赢过他，这人弹得是真好。

太绝了。

小熊跟着徐晓柒一起，戴着耳机听了一会儿，便不感兴趣地放下了。老熊托着腮，侧看着视频中的老友，满怀感慨：“老万是个钢琴天才。如果他能把精力全部放在钢琴上面，他一定会得很多奖，留下很多经典演出，被很多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