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心中，总是那些改革，为此浪费了不少精力，外人看来，倒是一事无成了。还好他的妻子支持他，但她自己，在万家总公司做主时，却是完全不按照他那么干的……”

万礼已经弹到第三篇章了。强劲的力度，快速的节奏，他不仅没有任何错音，更在演奏中带上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如果说，裴行舟版本的拉三，像是摧枯拉朽的雷雨，大开大合，席卷万物；那么，万礼版本的拉三就更像是大海。它没那么狂放，却带有一种更决绝而浩大的气势。

琴如其人。徐晓柒听着，忍不住问：“他当时在搞什么改革呢？”

“什么都有。七小时工作制，技术自有化，产业升级，内部再分配……太早了，他干得太早了，”老熊摇摇头，“不说了。”

世界就是一场庞大的事后诸葛亮。赢了才好，输了就是“瞎鼓捣”。万礼没有赢，所以，他的优秀只能活在老友们的回忆中。

如无意外，等这些老友也去世了，届时，他“平庸钢琴家”与“没用的人”形象，将就此尘埃落定。

可徐晓柒却在视频的最后一段，被万礼的人格魅力深深震撼到了。

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裴行舟对万礼这么念念不忘。

“为什么之前不练拉三？”万礼笑了，偷拍的视频中，他的侧脸硬朗又利落，“总得卖个破绽给那争强好胜的小朋友，不然，他看没希望赢我，指定开局就放弃了。”

“他是热爱钢琴的，我看得出来。但他的家庭，只会洗脑他去做最经济的事。一切都为了赢，没意义的事就不要去做，要成为同龄人中最优秀的人……”

“或许那种教育才是对的，符合这个世界的真相。但我还是想为他留一份自我。”

为什么，他又会在最后一年开始练拉三呢？

是他预感到了什么？还是他终于想留下些什么呢？

又或者，他单纯只是最后一年彻底不折腾了，无事可做，只能练琴呢？

一切不得而知。

只有万礼的声音，仍旧在细微的空气波流中，于十三年后轻轻回响：

“我的这位小朋友，总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无条件的爱。他总是觉得，只要自己不优秀、没价值，就会立刻被世界所抛弃。”

“可我真的想让他知道，无条件的爱是有的。一定会有人义无反顾地奔向你，无论你这里是不是有利可图，也无论你是成功还是失败，是有用还是无能。”

“或许是很多，或许是几个，运气不好，或许只有一个但那个数字，一定不会是零。”

38. 徐晓柒：我要气炸了！

收完视频，又请小熊和老熊吃了顿午饭，便到了打道回府的时间。

小熊还有点恋恋不舍，死活喊着要让父亲帮忙送徐晓柒去火车站。被徐晓柒婉拒后，又开始掏心掏肺地为徐晓柒的利益谋划。

她把快走的徐晓柒拽住，拉到路边，确认左右无人后，神秘兮兮地说：“太太，你是不是喜欢裴行舟？”

徐晓柒战术后仰：“何出此言？”

小熊边搓手边说：“是这样的，我这人从小饱读言情，对爱情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精通……”

“你谈过很多恋爱？”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那个裴行舟，真的是我爸描述的那种人，那他一定会爱上你的！想想看，毫无安全感的他，患得患失，身边都是吸血鬼，你却为了他到处奔波，不辞辛苦，只为解开他人生的症结，我的天，这简直是救赎文学标配呀！你就是他灰败世界里唯一的光！他不得爱死你！”

徐晓柒被她的叙述逗乐了：“这么夸张吗？”

“别笑！我给你说，这个视频，绝对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