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降温, 夜里有点冷，还刮大风, 外面黑灯瞎火，路灯都坏了好几个。就快走到饭店时, 我听见前面的路边上传来两声猫叫, 好像是野猫打架, 因为?叫声响起后我哦马上就看到一只?猫从旁边小巷子里窜了出来。当时我距离那里还有二?三十?米。那猫窜出来后也没跑, 就蹲在巷子口, 回头往里面张望。我好奇, 在经过时也往里面看了一眼。”

讲到这儿目击证人哆嗦了一下，似乎是回忆起当时恐怖血腥的场景让他感到不寒而栗，甚至目光都开?始飘忽。

“我看到里面站着个人，右手里拎着一把砍刀，上面还滴滴答答往下淌血。本来巷子里很黑, 但?他好像是想?去找那只?猫, 所以往外走了几步，一多半的身体被街上的路灯灯光给照着了。”

“他就站在那儿, 一动不动。我看到他旁边墙根边上有个扁片儿的黑乎乎的影子，就躺在地上，是个人，约莫已经死了。”

杨安敲了敲笔杆，抬起头，“你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目击证人说：“当时是看清楚了，就是后来有点记不清了。”

池蔚：“没关系，能记得多少说多少。”

“他很白?，瘦瘦的，年纪不大，二?十?岁左右，戴着个帽子，不过头发好像有点长，从帽子下面露出来了，穿着个白?衣服，我一开?始以为?上面绣了红梅，后来才?发现那是一道溅上的血。”

池蔚的笔尖从对面人说第一句话时就顿住了。他陷入了沉默。

杨安琢磨着，“照你的描述，杀人者是一个身材并不怎么强壮魁梧的少年？”

“是这样的。”

“他长这个样子？你确定?？”杨安的声音变得严厉，“你是不是有所隐瞒？啊？”

“没有啊，我说的真的是事实。不信……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调监控，看看那个时间段有没有我说的人去过那里不就行了？”

这话说的……杨安和池蔚对视一眼。他们的确第一时间就调取了监控，虽然案发地那片街区的尚还没安装监控，但?周围几个街区是有监控的，结合证人证词，找出那个“少年”还是比较容易的。

杨安站起身，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池蔚和目击证人。池蔚用笔头轻轻敲击着桌面，“也就是说，你看到了他杀人，但?是没看到他把尸体剖开?，是这样的吗？”

“啊？是、是这样。当时尸体还没有开?膛破肚，我记得是。”

“撒谎。”池蔚的语气冷了下来，“你刚才?还说小巷里灯光昏暗，只?有嫌疑人站在光里，那你是怎么能看清楚尸体的状态的？”

“那或许是我记错了……”

“现场到底是什么样子？”池蔚逼近。

“我、我也不确定?。”目击证人快哭了，急得鼻尖冒汗，“我只?是没看到他手里拿东西，只?有一把大砍刀。我、我实在是记不清了，我……”

空气安静下来，池蔚一言不发地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珠盯着他。目击证人后背出了一层汗。

忽然，池蔚往椅子后背上一靠，唇角微微勾起，先前剑拔弩张的氛围一扫而空。

“胡松石是吧？”他收起笔。

“是、是，我是胡松石。”目击证人赶紧坐直了身体。

“行。”池蔚合上记录本，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这边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如果后续你想?起了什么别的有用信息或者案件出现新?的进展需要你过来，希望你还能够积极配合。”池蔚站起身，冲他伸出右手。

“没问题!”胡松石结结巴巴，握住池蔚的手握了握，“我一定?积极配合。”

胡松石从警局里出来后，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他一路小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