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尔笑了笑:“还好, 只是最近期中考有些累。”
她回头看一眼周以珩,介绍道:“今天社团新老社长换届, 大家一起来聚餐。”
程京蔚重新看向周以珩,无声地颔首致意, 又问江稚尔:“结束了吗,我送你回去。”
“我室友……”
江稚尔止住准备拒绝的话,改口问,“二叔,你今晚的航班回去吗?”
“明天中午。”
“那今晚呢?”
“没什么事。”
“我陪你去学校逛逛吧。”江稚尔说。
程京蔚却皱眉。
他明白江稚尔当初那句“一切都结束了”有多决绝,而此刻的邀约并非意味她改变心意,反倒更印证,她回到了作为晚辈的角色所在。
程京蔚忽然想到自己刚把她带回家的时候。
她曾想将银行卡交给他作为报酬,问及原因,是自己从前花过江家伯父伯母的钱,就没有资格指责他们对她所做的一切。
作为接受恩惠的晚辈,她向来将这清晰划定为受之有愧。
所以,她才会抱着那接近于“讨好”的心思,照顾他的感受。
她这么做,无关心动与喜欢,只因他对她保护照顾,她受之有愧,便礼尚往来。
程京蔚在这一刻,才真切地感受到江稚尔正离自己远去。
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对他展现出娇俏模样,也不会再如此笃定坚定地告诉他,你永远是我的第一顺位。
他也在这一刻真切认识到,他人生中出现那么那么多人,阿谀奉承无数,唯独江稚尔说的“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是他笃信。
他明白这一切,可他还是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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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尔给凌茴发了消息,又拜托周以珩结束后送凌茴安全回宿舍。
深夜的清大并不寂静无人。
有刚刚运动完回来的,也有结伴归来的,图书馆内依旧灯火通明。
江稚尔领着程京蔚,给他介绍了自己住的宿舍楼、平时上课的教学楼、最常去吃的食堂。
男人的身形容貌无论出现在哪里都足够招眼,频频引人回首。
校园太大,江稚尔这两个月都还没逛遍,只介绍了自己时常活动的区域,而后去便利店买了两瓶水。
两人在草坪上的长木椅坐下。
程京蔚拧开瓶盖,递还给江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