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次次试探,又一次次尝试放弃,可覆水难收,只能一次次高举旗帜朝着他心房做最后的冲锋陷阵,像个不计得失的勇敢的小战士。
小姑娘死死咬住齿关,在日积月累的情感中感受伤心难过,更深层的
还有失落、失望、委屈。
她从来没那样勇敢过。
作为勇敢者的奖励,即便被拒绝也不该是那样轻飘飘的一句“刚成年就没大没小啊”,那不是对一个勇敢者的尊重。
她宁愿程京蔚疾言厉色,训斥她如此荒唐如此可笑,不留情面地拒绝她的告白。
甚至宁愿他们从此都无法继续和平相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她的喜欢都未得到平等的认可。
她等待了那么久的18岁与成人礼,依旧以她最不希望的结局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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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京蔚同样一夜未睡。
他素来被家族教导,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也不被人轻易揣摩,该克己复礼,凡事守度。
自出生便站在高位,看似是金字塔顶,实则更是悬崖峭壁,更遑论程京蔚从不受父母宠爱重视,他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和本事踽踽独行,杀出如今这一条血路。
这样的人,本就该无波无澜地走在他该走的路。
程京蔚从未想过,这个不过为了报恩带回来的孩子,最后会成为于他而言具有重大意义的人。
国外那一年,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他只是独身惯了胡思乱想罢了。
可今天,当江稚尔告诉他,她也喜欢他。
即便是程京蔚,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境。
他不能、不该,但该如何克制心底的阴暗占有欲。
他思索了一整夜也依旧没得出一个最好的答案,也不知明日一早该如何面对江稚尔。
可直到他敲开江稚尔的门,才发现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程京蔚叫来楚姨,问尔尔去哪了?
楚姨诧异道:“尔尔一早就推着行李箱走了,说要去旅游,她没和您说过吗?”
程京蔚皱起眉,又联想去年台风雨那晚,二话不说给江稚尔打电话。
出乎意料的,她很快就接起。
“二叔。”她声线平且稳。
无需他费心,女孩儿这一声“二叔”唤得就像昨夜一切都不过酒醉胡话。
程京蔚停顿了下,便听到她那头传来机场航班播报的声音,喉结滚动:“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