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黎鸢“啪!啪!”地扇他的脸,一下比一下更狠、更用力。
没一会儿,男人脸上全是巴掌印,右脸肿得像颗发酵过头的馒头。
在门口围观的人一阵咂舌,庆幸着还好他们当时没跟风骂。
当男人被揪着耳朵拽到走廊时,他鼻血滴在水泥地上,晕开暗红的花。
人群如摩西分海般退开,又迅速围拢成圈,喉结上下滚动着,像在吞咽什么滚烫的东西或许是恐惧,或许是积压已久的怨气。
黎鸢用电棍戳了戳他颤抖的膝盖:“跪。”
男人抬手抹了抹脸上的鼻血,指尖蹭过结痂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的打成这样,现在还要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下跪。
人群里有他昨天欺负过的瘸子,有他前天抢过馒头的老妪,此刻他们眼里闪着复仇的光。
“我…我错了,我不该骂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骂你了,不然……我不得好死!”
男人举起手,懦弱地发完了誓,袖口滑落露出腕上褪色的刺青那是个模糊的“勇”字,此刻正随着他哆嗦的手臂扭曲成嘲讽的形状。
黎鸢冷着一张脸,拇指反复在电源键上滑动,通电时的滋滋声让附近的老鼠都停止了啃咬。
“余华老师说过,男人的誓言和狗叫没什么两样。你跪不跪?”
男人低头看自己那对抖得厉害的膝盖,裤管磨破的地方露出青紫的旧伤,那是三天前被狼执事踹的,此刻正随着恐惧阵阵抽痛。
“我的耐心有限。”黎鸢的声音冷得像冰窟里吹来的风。
男人一哆嗦,膝盖撞在水泥地上发出“咚”的闷响。
跪在地上的身影比墙角的垃圾桶还矮三分,在黎鸢的注视下蜷缩成一团,脸上写着三个大字“我错了”。
“哼。”
黎鸢转身时,电子项圈在锁骨处划出冷光。
她扫视周围的人群,他们脸上的惊恐像被定格的面具,眼睛瞪得像案板上的鱼,瞳孔里映着她电棍上未消的电弧。
“刚才还有谁骂我?”
她敲了敲项圈,金属碰撞声让众人肩膀齐刷刷一颤。
“我劝你们同宿舍的最好不要包庇,不然我调监控查出来,全宿舍去后山绞肉机报道!”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乱了阵脚,目光不由自主地汇聚在附近的几个人身上。
黎鸢看出了他们脸上的心虚,又说道:“你们可得抓紧时间,不然一会儿宵禁,所有人都得死。”
说着,她敲了敲自己脖子上的电子项圈,那上面展示着她身为狼执事的象征。
众人面面相觑,豆大的汗珠从脑门流下来砸在地上。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得罪人的差事,太过反人类。
说真话,虽然能自保,但会被其他人看不起。
说假话,虽然能保住脸面,但会集体挨罚。
当一个黑瘦的少年颤抖着指向成年男性时,那男人突然暴起,唾沫星子喷在少年脸上。
“小杂种敢诬陷你爹!”
黎鸢的电棍横在两人中间,棍身映出少年通红的眼眶和男人后槽牙上的烟渍。
她瞥见少年袖口露出的淤青,新旧交叠的指印像串紫葡萄爬在瘦骨嶙峋的胳膊上。
“室友出来指证,不然你们全宿舍一块罚!”
两人对视一眼,看向其他人。
少年双手合十看向他附近的几个成年人,“大哥,你们当时都听见是他骂人,不能因为收过他的烟就包庇他。”
几人互相传递眼神,无动于衷。
“你们……”少年急得满头大汗,几乎要跪下来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