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侍郎。”

“下官在。”

“本宫这次叫你来?,是有重任要交托于?你。”沈家确实是一块硬骨头,一直在为太子奔波造势,文人的笔是武器,沈闻致不过是写?了几篇文章,就叫民间那群百姓文人,心都靠在太子身上?。

这更加坚定了她对太子的杀心。

暗杀太子的计划她已和王相安排好?,接下来?就是宫里的部署,还有朝堂上?的造势,以防万一,安妃觉得宫中部署还是不够,万一太子没死,召集军马反扑,就像王相说的,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为此她还需要再找一个可?信之人,她早就得知?嵇临奚手中握着一块禁卫调令,皇帝驾崩之夜,又从嵇临奚的举动里知?道对方站在自己这里,一番思量后,没人比嵇临奚更合适。

“本宫知?道你手中有一支禁卫的调令。”

嵇临奚说:“确有此事?,娘娘但请吩咐。”

安妃本意是要嵇临奚把禁卫调令交到自己手里,但听嵇临奚这句话,就知?道嵇临奚也不会交出来?了,至少现在不会。

也对,如嵇临奚这样?贪恋权力满腹野心的小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将自己最大的底牌交出。

此时强逼嵇临奚交出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需安抚利诱为上?。

“本宫担心,送先帝的棺椁入了陵墓后,太子就会对本宫与明王举起屠刀,本宫有一支禁卫在手,还有都指挥使旗下的羽林军,但太子亦有禁卫与京羽卫,更别?说,太子手底下还有几批暗卫,还有京兆尹府的府军,也会听从太子之令……”

嵇临奚何等聪慧,立刻接言道:“太子回宫那日,小臣定会带着禁军,把守一方宫门,绝不让太子有伤害娘娘与明王殿下的机会。”

安妃心中赞他果然聪明伶俐。

“好?,那皇宫东门的看守,就交予你与另外一名皇城指挥使了。”

嵇临奚自然是磕头谢恩,只磕完头,谢完恩,像是想起什么,他仰起头来?,“娘娘,您不是还有相爷吗?”

安妃以为他说的是王相手中的禁军,端起贴身宫女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说,“相爷手里的禁军,会牢牢把守城门。”

嵇临奚慢慢蹙眉,“相爷他和娘娘不是还有……”

“还有什么?”安妃随口问了一句。

嵇临奚眼中露出诧异,而后像是领悟了什么,神情一震,像窥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脑袋连忙抵在地面上?,不再说半个字,他这般模样?,安妃如何还能察觉不到异样?,眼神一厉,“还有什么,说!”

在安妃的质问声中,嵇临奚方才磕磕跘跘把王相在益幽两州私养亲兵的事?说了出来?,还将王驰毅去邕城,实则是去益幽两州的事?也一并给坦白了。

听完嵇临奚的话,安妃若不明白王相心中有什么盘算,便?是真正的蠢货无疑了,手中的茶杯,被她掷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她扶着椅把手起身,怒斥道:“好?啊!他王炀竟敢打着过河拆桥利用本宫与绥儿的盘算!”

嵇临奚试探出安妃并不知?情,便?猜测王相有造反之意,就算没有,他也会让安妃觉得有,言语皆往王相要反的方向上?引。

“下官……下官以为娘娘您知?道,就没与您汇报。”他神色惶恐跪在地上?,生怕自己受王相连累的姿态,“求娘娘饶恕!”

安妃怎么会惩罚他,嵇临奚分?明是她的功臣。倘若她不知?道这件事?,等到太子一死,后面会发生什么结果,她不敢去想,谁能想到一个半只脚都快踏进?棺材里的丞相会冒着天下之大不讳、满门抄斩的风险去谋反?还是在她成事?之后?

她走出帘子,亲手将嵇临奚扶起,“嵇侍郎,本宫谢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罚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