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没闹明?白,是不是被冤枉被欺负了,要?上诉?往上头告?”

前台指了指天,余禾意会,却摇了摇头,“您啊,猜错了,我们就是普通人,也什么大冤屈。”

余禾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人家凑热闹想八卦,就把自己家的事随便说出?来,满足别人的好奇心。

见余禾不说,前台的兴趣少了一半。

刚巧何?春花打完电话回来,余禾迎上去,和前台打了个招呼,就跟何?春花回房间去了。

余禾赶忙问,“娘,怎么样了?”

何?春花现在已经是一副笑模样了,大概有娘家撑腰就是这样,底气足,人从心底开朗起?来,浑身透着股不一样的劲。

“你舅说了,家里根本不知道这事,他啊,马上请假过来,等会儿也会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你外公外婆也赶快过来。”

何?春花眼角不自觉舒展,显然?是高兴得?很,嘴上却说,“我跟你大舅说了,不用这么兴师动?众,你大舅偏说没道理让人家这么欺负我们家的人。

等你外公外婆来了,还要?去公安局一趟,你奶奶她们不是给拘留了吗,到时候去探望探望。”

说是探望,余禾一回想起?何?春花说的外婆一家人的脾气,就知道余家人可?能要?不安生了。

其实何?春花娘家待的红日大队比赤嵩大队要?富庶不少,不仅每年年底工分?分?钱多,就连大队步里都安了电话,不像赤嵩大队那么穷破。

所以何?有根这一个电话打过去,指不定下午外公外婆他们就能赶过来了。

余禾从何?春花嘴里听过许多有关她娘家人的话,但?还没有亲眼见过,她也很好奇自己的外公外婆究竟是什么模样。

还有舅妈,真的完全不介意她们母女俩吗?

余禾是见过她父母死后,那些亲戚难看的嘴脸的,因为知道养她拿不到钱,所以一个个像是对待瘟神那样,谁也不肯养她。

人情冷暖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怀揣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余禾看着何?春花喜气的模样,到底没有多说。

而余禾的担忧在半个小时后,看见何?有根的时候,荡然?无存。

何?有根比何?春花大个八九岁,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因为常年跑货车,脸上的胡茬没有经常刮,显得?很粗犷,工作服也沾着汽油,长年累月下来洗不掉成了渍,手上也黑乎乎的,尤其是指甲缝,沾染了汽油洗不掉。

他有和何?春花如出?一辙的宽颧骨,一眼就能看出?是亲兄妹。

何?有根很爽朗,人也很高,他应该很乐观,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笑起?来的时候胸腔震动?,是余禾在想象中最?常描绘的父亲类型。

属于永远有一副好心态,能宽慰孩子?的好父亲。

何?有根一看见她们就很激动?,“小妹!禾禾!”

他快步上前,笑起?来的时候牙齿明?显,不太整齐,但?是没有吸烟的坏习惯,所以不像余三?贵那样牙缝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