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心顺便整理思路。
找到了亲人的,自然鼻涕一把泪一把,将张京兆夸成个天上有地下无的菩萨老儿。话一传起来,其余北人也都想让京兆帮自己找亲人。现在那府门前的景象,说句人山人海毫不夸大。
而闻岱虽有审美水平,却忙于军务,没时间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其下亲兵们的审美更是简单粗暴,一番整修下来,花园竟有点像校场。花花草草个个精神,在肥沃的土地上高昂着头颅,却过于整齐,横平竖直,站在任何一个方向,都能一目了然。
“好,真棒,去玩吧。”舒宜拿过纸细看,边看边勾可圈可点的字。
闻曜完全可以说是在军营里养大的,三岁以来就跟着父亲住在军帐里,睡在马背上,从未分开过这么久。但军营生活艰苦,这到底并非长久之计,自从闻岱在长安安家,家中又有了舒宜,闻曜便得呆在长安了。他小小年纪就学着懂事,嘴上不说,实际很不习惯,表现在行动上,就是无声地更粘舒宜了。
这下吵得热闹了。
陪同去的侍女还在回味:“没想到王公公那么慈和,外头传得神乎其神,还以为他是吃人的大老虎呢。”
闻曜下地在房间内走了几圈,看了看新换上的娇艳欲滴的花朵,又站到舒宜身旁,偎着她的胳膊。
舒宜就把这事交给琵琶去处理,她和二丫一向玩得好,自动包揽了后续姐弟搬家的琐事。
又有一群林家党羽跟着吹风,质疑闻岱有虚报战功之嫌。哪有人打仗,兵是越打越多的?
舒宜心头怜惜,每日不论做什么,都带着他。
突厥使团进驻,虽忙于和礼部官员吵架,暂时无时机面见天颜,却见缝插针地上国书,大肆自吹自擂突厥在北方取得的战功。
“国、国夫人!”二丫跑得跌跌撞撞,上气不接下气。
舒宜便放了大半的心,真是巧中之巧,自家救过的小丫头竟然是王德的亲侄女。王德特意又捎来一封信,信中感谢无以言表。
只是他大军扩张至五万人,粮草便捉襟见肘,便上书一封要求划拨粮草武器,以乘胜追击。皇帝却在此时陷入犹豫。
已要到春天,长安城郊开始准备春耕,北方边关却仍陷在战火之中。闻岱上书,言整军已过半,他一路边打边捡先头和守军失散的小兵,如今已和突厥是相持之势。
闻府是直接买下了一个流放边关的贪官府邸,前主人显然非常风雅,在花园里废了不少心思,也曾有名贵花草,奇巧的太湖石,但有不少都在当初查封后被变卖,缺口显得有些尴尬。
“嗯,”闻曜重重点头,“我乖乖在家,每天练两套拳一套剑法,写十页大字,等我字练好了,阿耶就回来了,他还要和我比书法呢!”
舒宜又是笑又是心疼,握住他的手:“你还小,不需如此懂事,不然就是叫人心疼了。”
“张京兆说这是娘子提出的想法,如今满长安都在夸娘子心地善良,是观世音菩萨下凡呢!”琵琶也道。
“阿娘,阿耶有消息传回长安么?”忍了忍,闻岱还是问道。
另一头,边关又发回新的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