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去?大?理寺角门?与魏修晏隔门?相会?后?,便一直思忖着,自己这恋爱谈得似乎有些糙。
平日里,虽是蜜里调油似的,但好似两人一直在吃吃吃的路上,愈走?愈远。这一分别后?,两人好似除了那两只泥塑小兔,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信物?做个念想。可那对泥塑小兔,又不是二人相恋之后?的信物?……
思及此,杜时?笙深觉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于是,她痛定思痛,决定先从最简单的信物?做起绣一方帕子?。
这几日,她夜里点灯熬油,求了巧环几次,终于在今日,将这帕子?堪堪绣好。
只是这样?子?嘛……
毕竟,她前世只学过画,没学过绣啊!
杜时?笙正在胡思乱想间,魏修晏已然将那方帕子?打开来瞧了。
比他巴掌还大?一圈的白色锦帕,仅在一角绣了花样?。
一只是个极胖的兔子?,另外一个……
魏修晏凝眸看了半晌,弯唇一笑,心道,阿蓉好巧的心思,这二物?说来,也?的确是他两个的定情之物?了。
“阿蓉,这是兔子?和……肘子??”他托着帕子?,笑眯眯地问道。
杜时?笙忽地俏脸一红,抢下那方锦帕,紧抿着唇,一头栽进魏修晏的怀中。
她将脸紧紧埋在他的胸膛上,闷声道:“那也是一只兔子……”
就算再胖,也?是兔子?,如何能像肘子?啊?她同阿晏,难道真的是吃货的恋爱?
魏修晏被猛然间靠近的少女?气息,弄得有些措手不及,随即哑然失笑道:“是兔子?,是兔子?,我很喜欢这两只兔子。”
他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柔声道:“阿蓉,原本应当是我先送的。”
这就是他的阿蓉,两人的相处中,她从不计较这些小事。所做之事,所说之话,全然是出自肺腑的真挚。
就比如这件信物?,旁的女?郎许会?先开口怪他,为何作为郎君,不曾送过信物?表露心迹。然而,阿蓉却是一挥手,先送了个帕子?给自己。
思及此,魏修晏也?从怀中拿出了那份,迟迟未曾送出的定情信物?白玉海棠簪。
“阿蓉,这是我外祖陆家的传家之物?。母亲曾告诉我,将来我若是娶了新妇,便在新婚之夜,将这簪子?送与新妇。”
魏修晏说着,便将簪子?,轻轻插在了杜时?笙的发髻之上。
白玉雕刻的海棠,映着屋内温暖昏黄的光,衬得她雪肤黑发,容颜更?胜。
杜时?笙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唇边两个梨涡轻轻旋起,
“阿晏,我很欢喜。”
少女?一抹清浅的笑意,似是夏日雨后?的海棠,带着水珠,在枝头颤啊颤。那一滴欲落未落的晶莹,看得人心尖发痒。
魏修晏的唇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他轻轻将少女?揽入怀中,用柔得令人融化的声音说道:“阿蓉,八月十五之后?,我上门?提亲可好?”
“嗯。”
杜时?笙在他胸前微微点了点头,炽热细嫩的面颊,隔着衣衫,蹭着他同样?炽热的胸膛。
这样?的拥抱,好想一直持续下去?。
魏修晏将脸,轻轻贴在了她柔软的乌发上。
然而,夜里冷清的梆子?声,打断了这一室的温情脉脉。
时?间不多了,魏修晏不舍地松开了怀中的少女?,贪恋地又在她颊边落下浅浅一吻。
这一夜的风雨,尽快过去?吧!一切过去?之后?,他便能与她长久的相守,直到白头。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手臂却又被她无?声地拉住。
他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