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件事还是得等丁维回来处理,她打电话给丁维,所幸丁维已经动身来酒店了,她心里的大石头才放下。

她几乎是咬着牙撑着走到后门,准备打车回家。严恒追了出来,喊住她:“小凡,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生病了?”

她走得很快,迎面吹着飒飒的风,淋着潇潇的小雨,沈惜凡站在雨雾中,绿色的呢子大衣衬得脸越发苍白,她蹙起眉毛:“严先生,我没事,谢谢关心,先走了,再见。”

严恒想喊住她,他觉得她刚才的样子就很不对劲,手刚伸出去,她就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绝尘而去。

几滴雨打在他的手上,冰凉透骨,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了陌路人,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片突然割了一下。

沈惜凡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下车,之后走了几步,冷汗直流,她扶着小区沿道的树,喘着站了一会儿,她想掏出手机打电话回家,让妈妈来接她,转念一想,昨晚他们就去了外婆家,要明天才回来。

她有些费力地走着,叉着腰,两步一停,腿早就沉得像灌了铅。

忽然,她背后轻轻被拍了一下,然后就是何苏叶熟悉的声音:“沈惜凡,你怎么了?”

他扳过她的身体,看到那张小脸上面毫无血色,嘴唇被咬得发白,刘海密密地在额前滴着水珠,眼睛里面有些闪光,再看看她弯着腰,蜷着身子,他一下有些慌了。

沈惜凡一把拽住何苏叶的衣角,眼睛望着他,有一丝隐忍,更多的是无助,她觉得何苏叶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身体的重心不由自主地向他倾,小声说:“痛……痛……痛得受不了了”

何苏叶看过上百个病人,顿时就知道她怎么了。他伸手接过包,一手扶住她,一手撑着伞,轻轻问:“站得住吗?还行吗?”

沈惜凡点点头,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带着弱弱的气息:“何苏叶,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不疼?我快死了!”

何苏叶架着她,脚步极慢,耐心地安慰她:“去我家,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何苏叶先扶她躺在床上,然后从书房里面拿出一个盒子,取出几根针,有的很长,有的只有一点点,针头圆圆的,有些尖,他仔细用酒精擦过,转向沈惜凡。

她脸色一变:“疼吗?”

“一点点痛,也会有一点点酸胀,忍一忍。”

“能不能给我一颗止痛药吃?我之前……每次……吃一颗止痛药就好了。”

他不听她的抗议:“背对我躺下,把衣服掀起来。”

她只得照做,小声问:“是所有衣服吗?”

何苏叶瞪她:“当然,不然怎么有效果?”说完之后,沈惜凡发现他的脸微微红起来,他赶忙解释,“你是病人,我是医生”

他下手,第一针是承浆穴,第二针缓缓地刺入大椎穴,第三针快速刺入十七椎,向下刺、捻、转、提针。沈惜凡吃痛,轻轻叫了一声。他安慰她:“忍忍!”然后取毫针刺入承山穴、三焦俞、肾俞、气海俞。

他手法熟练,但是面对沈惜凡,他下手有些犹豫,看着她微微皱眉的样子,他知道,即使是再圆钝的针,都会有些痛,即便如此,他仍是担心她叫痛。

其实真的不痛,而且很奇怪,那些针扎进去,微微地酸胀,然后一股暖流就从她身体某处窜过,汇聚成一团再跟身体组织融合在一起,只不过短短的五分钟,沈惜凡身体渐渐有了知觉,下腹也不再坠坠地冷痛,慢慢地,脸上又有了血色。他轻轻取出所有的针,帮她把衣服拉下来,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惜凡缓了一口气,然后摸摸自己的腰和小腿:“不光我肚子不痛了,我腿和脚都不冰了,好神奇啊!”

他笑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