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呆愣愣地看着纪清晏，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始终不肯掉下：“我才是你唯一的爱人！”

说着，安然冲上前拽着叶茸茸的手腕。

“你这个狐狸精，明明离婚了还敢勾引清晏！”

叶茸茸将安然狠狠一推，一手拽着安然的头发，一手抄起剪刀：“给珍珠道歉，不然我剪了你的头发！”

安然求助地看向纪清晏，可纪清晏神色淡漠，丝毫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他明明说过最喜欢她的长发。

正是因为纪清晏说了这句话，安然才更加爱护自己的长发，光是每天的护理就要耗费两个小时。

安然眼眶通红，眼看剪刀靠近，尖叫哀求：“我错了，我对不起珍珠！别碰我的头发！”

叶茸茸这才松手。

安然的眼泪决堤而出，却依旧望着纪清晏。

他怎么能任由叶茸茸这么欺负自己？

纪清晏走到叶茸茸跟前，皱眉拿过剪刀：“我记得我已经把所有的尖锐物品收起来了。”

待他仔仔细细检查，确定叶茸茸没有受伤之后才松了口气。

“幸好没受伤，这下消气了吗？”

眼前的一幕深深刺痛了安然的眼睛。

原来纪清晏叫自己过来，只是为了让叶茸茸消气。

安然再也待不下去，摔门离去。

◇ 第二十章

叶茸茸浑身卸力一般跌坐在地上，从口袋掏出珍珠的项圈，紧紧捂在胸口。

“珍珠，你听到了吗？害你的凶手终于给你道歉了。”

纪清晏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蹲下身，紧紧抱着叶茸茸。

叶茸茸身子一僵，却没有推开纪清晏。

纪清晏本以为此事过后，两人的关系会有所改善。

可叶茸茸的身体却一天天衰弱下去。

复诊的楚医生摇摇头：“叶小姐本就是靠着一股仇恨活着的，现在了却心愿，反而更没有求生的念头了。”

纪清晏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干了，连呼吸都格外困难。

沉默良久，他才哑着嗓子道：“楚医生，我真的不能再一次失去她了。”

“如果茸茸死去，我会随她一起。”

楚医生瞪大眼睛，连忙劝慰：“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我给你介绍一位心理咨询师吧，他在业界很有名，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空。”

纪清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只要他能治好茸茸，钱不是问题。”

楚医生打完电话，面有喜色回到书房：“他答应了。”

纪清晏长舒一口气。

离开的时候，楚医生思索再三，还是开口：“清晏，有些话不该我说，可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不忍心看你再这么痛苦下去。”

纪清晏扬起一个礼貌的笑：“您说。”

楚医生重重地拍了拍纪清晏的肩：“我知道你的父母常年虐待你，因此你比常人更加渴望爱，依赖爱。”

“可是清晏，你和叶小姐之间早已没有爱了，只是在互相折磨。”

“再这样下去，你们两个都会受伤。”

楚医生本以为这些话会伤到纪清晏，但纪清晏只是淡淡地点头：“我知道。”

每每深夜，纪清晏搂着叶茸茸睡觉，心中却像破了一个洞，空落落的，怎么都补不起来。

明明两人肌肤相贴，感受着彼此的热度，可却怎么都无法走进彼此的内心。

咫尺天涯，也不过如此。

楚医生有些惊讶：“你知道？那你还……”

纪清晏扯出一抹凄凉的笑：“我说过，离了茸茸，我活不了。”